那声音不高,甚至有些稚嫩的沙哑,却令人脊背发凉。
小禄子被问得一愣,随即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捂着肚子夸张地笑了起来。
“我说她什么?我说她是个小贱……”
他的话,没能说完。
因为一只手,快如鬼魅,死死扼住了他的喉咙。
是萧衍。
没人看清他是怎么动的,前一秒,他还像一尊死物般坐在墙角的草堆上,下一秒,他整个人就如同一张被拉满的弓,爆发出与他瘦弱身形完全不符的
恐怖力量和速度。
他的手死死地掐着小禄子的脖子,将他整个人都顶在了身后的墙壁上,“砰”的一声闷响,墙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呃……嗬……你……”
小禄子被掐得双眼暴突,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拼命地挣扎,双手双脚并用地去掰萧衍的手,却发现那只手坚硬如铁,纹丝不动。
极致的窒息感和死亡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
这个废太子……他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他不是个快死了的病秧子吗?
另一个小太监也吓傻了,双腿一软,瘫坐在地,连尖叫都忘了。
门外的苏晚晚,更是心脏都快从喉咙里跳了出来。
她知道萧衍有狼性的一面,但她从没想过,他会如此直接,如此……狠戾。那双眼睛里迸发出的,是她从未见过的,属于未来暴君的、视人命如草芥
的冰冷。
“你刚才,说她什么?”
萧衍又问了一遍,声音依旧平稳得可怕,但掐着小禄子脖子的手,又收紧了几分,指节因用力而泛出森森的白。
小禄子已经说不出话了,喉咙里发出濒死的“嗬嗬”声,双腿开始乱蹬,眼看就要断气。
“萧衍!住手!”
苏晚晚再也顾不上隐藏,猛地推开门,嘶声力竭地冲了进去。
听到她的声音,萧衍那双冰封千里的眸子里,终于有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波动,他僵硬地侧过头,看向她。
就是这一瞬间的分神,小禄子用尽全身力气,挣脱了他的钳制,连滚带爬地摔在地上,捂着自己青紫的脖子,撕心裂肺地剧烈咳嗽起来。
“咳咳咳……疯子!你这个疯子!你竟敢杀我!”小禄子一边咳,一边惊恐地尖叫。
苏晚晚没有理他,她快步走到萧衍身边,抓住他的胳膊,声音都在发抖,不知是气的还是怕的。
“萧衍,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杀人是死罪!你这样会害死自己的!”
萧衍看着她,眼里的那片冰冷,在接触到她焦急的目光时,如同烈日下的积雪,迅速地融化了。他眼中的戾气和杀意,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
孩子般的茫然和浓得化不开的委屈。
“他骂阿姐。”他低声说,语气里满是固执。
仿佛在他看来,这是天底下最不容饶恕的罪过:谁骂她,谁就该死!逻辑简单,却也粗暴得可怕。
“咳咳……反了!反了!一个废太子,竟敢对咱家动手!”小禄子终于缓过气来,他从地上爬起来,惊怒交加,在苏晚晚这个弱女子面前,他的胆气
又壮了起来。
“小贱人,还有你!你们俩都给咱家等着!咱家这就去敬事房禀告王总管,说你们意图谋害宫人!咱家要亲眼看着你们被乱棍打死!”
他指着苏晚晚和萧衍,色厉内荏地吼道。
苏晚晚的心,沉到了谷底。
完了。
事情闹大了,如果真的被报到敬事房,以王总管那趋炎附势、惯会捧高踩低的性子,他们俩绝对没有活路。
小禄子撂下狠话,转身就要跑去告状。
苏晚晚脑子里一片混乱,下意识地想要拦住他,可她一个弱女子,怎么拦得住一个发狠的太监。
然而,就在这时,一直被她拉着的萧衍,忽然动了。
他反手握住苏晚晚的手腕,将她轻轻往自己身后一拉。
然后,他弯下腰,捡起了地上的一块石头。
那是一块边缘很锋利的石块,不知道是从哪块墙砖上掉下来的。他将石头握在手里,掂了掂,然后抬起眼,像一头锁定猎物的孤狼,看向正要往外跑
的小禄子。
他的眼神,再次变得冰冷而危险。 “你再走一步,我就让你的腿,永远留在这里。”
他的声音不大,却让小禄子的脚步,硬生生地钉在了原地。
小禄子僵硬地转过身,看着那个手持石块的少年。
那少年明明比他矮小瘦弱,可此刻,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森然气势,却像一座无形的冰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真的敢再动一下,那块石头,会毫不犹豫地砸烂自己的膝盖。
这个废太子,是个疯子!一个彻头彻尾的,不要命的疯子!
场面,陷入了可怕的僵持。
苏晚晚的心跳得像擂鼓,她看着萧衍的背影,那个曾经需要她保护的少年,此刻却像一头真正的狼,用他刚刚长出的、还带着血腥味的獠牙,将她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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