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护在身后。
她的心中,极致的恐惧和一种莫名的、令人心悸的安稳,疯狂交织在一起,复杂得让她几乎要落下泪来。
“够了。”
一个苍老而又带着怒意的声音,忽然从门口传来。
三人同时转头看去。
只见林太医黑着一张脸,背着他的旧药箱,站在门口,他不知何时来的,也不知看了多久。
他的目光,先是像刀子一样,刮过吓得魂不附体的小禄子和另一个小太监,然后,落在了萧衍身上。
当他看到萧衍手里那块石头时,他的瞳孔,猛地一缩。
“把东西放下。”林太医的声音,不容置疑。
萧衍看了他一眼,又回头看了看苏晚晚,在看到苏晚晚对他颤抖着点了点头后,他才松开手,“啪嗒”一声,让那块石头掉
在了地上。
林太医走了进来,看都没看萧衍,径直走到了小禄子面前。
小禄子一看到林太医,先是一愣,随即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
“大夫!您来得正好!这个疯子要杀我!您快去通报,把他抓起来!”
林太医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比萧衍的还要冷上三分。
“杀你?就凭他?”林太医嗤笑一声,语气里充满了不屑,“他要是真想杀你,你现在已经是一具脖子被拧断的尸体了。”
他蹲下身,不由分说地抓起小禄子的手腕,两根枯瘦却有力的手指搭在了他的脉搏上。
小禄子想挣扎,却被林太医死死钳住。
片刻后,林太医松开手,站起身,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丢到小禄子怀里。
“你,常年腰膝酸软,夜间盗汗,小便无力,下焦虚浮,是为肾水亏空。想来,是为了往上爬,没少孝敬那些管事公公,把自己当药渣子使吧?”
小禄子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林太医说的,分毫不差!这些都是太监们私下里最隐晦的毛病,他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这瓶药,能暂缓你的症状。但是,”林太医话锋一转,声音压得极低,如同毒蛇吐信,只有他们几人能听见,“我既然能一眼看出你的病根,也就
能要你的命。我有一百种法子,让你在三天之内,暴毙在床上,比如让你患上急症痢疾,上吐下泻脱水而亡;又或者让你身上长满脓疮,活活痒死烂
死。太医院的任何一个人来查,都只会写上‘病故’二字,你信不信?”
他凑近小禄子,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骇人的精光。
“今天的事,你最好,烂在肚子里。要是让我在宫里听到半点风声……你就自己去净房,准备后事吧。”
这番话,比萧衍的石头更让人恐惧。那是来自专业领域的、无声无息的死亡宣判。
小禄子彻底吓傻了,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裤裆处传来一阵骚臭。
他不是蠢人。他能看出,眼前这个不起眼的老头,是能轻易捏死他的阎王,他那点告状的心思,瞬间被浇得一干二净。
他连滚带爬地从地上起来,抓着那个瓷瓶,对着林太医连连作揖。
“是是是,小人明白!小人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发生过!”
说完,他拉着那个已经呆若木鸡的小太监,屁滚尿流地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耳房里,终于恢复了安静。
苏晚晚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双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
林太医转过身,脸色铁青地看着苏晚晚,和她身后的萧衍。
“我早就警告过你!”他气得声音都在发抖,“你这不是在救他,你是在养一头喂不熟的狼!今天这事,要不是我恰好过来,你们两个,现在已经在
地牢里等着被挫骨扬灰了!”
苏晚晚低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知道,林太医说得对,她亲手养大的少年,正在朝着那个最可怕的方向,一路狂奔。
“阿姐,没有错。”
一个倔强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萧衍从她身后走出来,站到她面前,用自己的身体将她和林太医的怒火隔开,他直视着林太医,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的退缩。
“错的是他们。他们欺负她,就该死。”
他的獠牙,只为她收起。他的道理,也只为她存在。
林太医看着眼前这个桀骜不驯的少年,气得说不出话来。他指着萧衍,手抖了半天,最终,却化为一声长长的,无奈的叹息。
他看着苏晚晚,眼神复杂而悲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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