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敏哥儿可是您唯一的儿子,难道还不够吗?”
陆姨娘坐在冯举人的腰上撒娇,痴缠着要把冯夫人陪嫁的院子过继到儿子名下。
“这...这院子毕竟是夫人的嫁妆,她如今尸骨未寒......”
冯举人有些犹豫,自家是什么家底,他心里门清。
他自己不事生产,这些年全靠夫人的嫁妆出息养活全家上下。
若不是有城西小院的房租,光靠铺子里的出息,是很难支付城东的房租的。
所以城西的小院,对冯家的生计来说至关重要。
若是就这么给了五岁的儿子,哪怕是唯一的独子,他心里还是有些打鼓。
“老爷这是什么话!
敏哥儿可是您唯一的儿子,也是夫人唯一的儿子。
夫人过世了,把陪嫁铺子留给儿子,能有什么错?”
“可是......”,可敏哥儿不是夫人亲生的啊!
冯举人默默在心里吐槽了一句,但想了想,还是道:
“如今还没发丧,赵家也还没来人,不知道是什么态度呢。”
“老爷这话就是说笑了,如今谁不知赵家的仓房漏雨了,仓库里的布料毁损了一大半,完不成李家的单子,还不知晓要赔多少银子呢。”
“如今怕是忙得焦头烂额了,哪里还有闲工夫来管咱们这些小事。”
陆姨娘不屑的撇了撇嘴。
若不是赵家出事了,她也不敢如此蹬鼻子上脸啊!
“我看老爷就是舍不得给敏哥儿,想要留给外面的小妖精呢!”
“胡说!哪里有什么小妖精。”
听见这话,冯举人心虚的低下了头。
他在外面倒是有一个粉红知己来着,可惜囊中羞涩,无法给佳人赎身。
只能每月攒钱去一两次,解解馋。
可这事他从没告诉过家里人,宛儿又是从哪里知道的?
“哼,老爷还真以为这天底下有不透风的墙不成?
否管妾身是怎么知道的,妾就是知道你跟春花姑娘的事。”
说到这里,陆姨娘生气的撇过了头。
“宛儿,老爷心里只有你一人,那都是逢场作戏呢。”
“哦,老爷攒了一个月的茶钱,才能与春花姑娘共度良宵,这也算逢场作戏?
逢的哪门子的场?作哪门子的戏?”
“陆宛!你的妇德、妇容都学到哪里去了?竟敢质疑起老爷来了!”
“妾不识字,不懂什么妇德妇容,妾只知晓老爷要把家里的院子送给外面的狐狸精!”
“我看老爷就是不疼咱们敏哥!”
“你这又是什么话!敏哥是老夫唯一的儿子,哪里会不疼他?你不要胡搅蛮缠!”
“既是如此,为何不愿把城西的院子转到敏哥的名下?”
“这怎么一样......”
冯举人一脸为难。
“这怎么不一样?
我看老爷就是惦记着外面的那个小妖精!
我这就告诉敏哥去,说他爹不疼他,他在他爹心里还不如一个娼妓!”
陆姨娘说着,便要站起身来。
“哎哎哎,别介!老夫转,我转还不行吗?”
他就这个一个儿子,将来还得靠敏哥养老呢,可不能让孩子心里有刺。
话到这里,冯老爷才不情不愿的把地契拿了出来。
刚把地契递到陆姨娘的手里,外面便传来了吵闹声。
不一会,府里的婆子便跑了进来。
一边跑,还一边嚷嚷道:
“老爷,不好了!”
“出大事了!”
“兰儿姑娘撞棺死了......”
“撞棺死了?”
听见这话,陆姨娘下意识的站了起来。
昨儿小弟还说要去找兰儿呢,怎么今日就死了?
该不会是被小弟给逼死了吧?
“是...是撞棺死了......”
看见着急的陆姨娘,王婆子讪讪道,显然也是想起了什么。
“好好的人,怎么会撞棺死了?”
冯举人显然很不满,不说丫鬟也是冯家的财产,就说灵堂上撞死人,那也是很晦气的。
若是那些读书人知晓了,还不知道要怎么笑话他们家呢。
“是...是被......”
“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我看你是不想干了!”
见这老婆子半天都憋不出一句话来,冯举人的怒气更是止不住的上涌。
“是被小舅爷逼的,兰儿姑娘守了一夜的灵堂,早上便在灵堂后边打了个盹。
谁知...谁知小舅爷竟要在灵堂后强上兰儿姑娘,兰儿不堪受辱,便撞柱死了。”
王婆子边说着,边忍不住在心里鄙夷。
个精虫上脑的玩意,哪怕你挑个好点的地方呢,也不至于这样。
“小舅爷?”
冯举人一时没反应过来。
哪来的小舅爷?赵家人吊唁都没来呢。
“是陆小舅爷......”
王婆子说着,下意识的看了陆姨娘一眼。
“老爷,许是嘉良......”
陆姨娘也觉着丢人,一个丫头而已,至于这么急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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