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海的夜风卷着细沙掠过篝火,林天将最后半块馕饼塞进小雅手里。她的小脸被烤得红扑扑的,睫毛上还沾着白天沙暴留下的沙粒,此刻正抱着月满陶打哈欠:“阿爹,阿娘说昆仑墟的雪比沙子还软?”
“那要看是哪座山。”老陶匠往铜壶里添了把干柴,壶嘴飘出淡淡药香——这是他用沙海里采的雪菊熬的,专门给小满压惊。壶身映出林天的脸,他望着北方连绵的雪线,眉峰微蹙,“老陶,你确定月满氏的古籍里,昆仑墟是月神冢的终点?”
老陶匠的手一抖,铜壶在篝火上发出轻响。他掀开盖在腿上的羊皮袄,露出里面缝着的月白暗纹——那是用月满氏特有的“星绒”织就的,只有直系血脉才能辨识。“我阿爷说过,月满氏有三处祖陵:沧澜海命轮殿、沙海月神冢,最后便是昆仑墟的‘冰魄殿’。”他的声音突然低下去,“但阿爷没说完的是……冰魄殿里,葬着月满氏最后的‘月神’。”
小满突然坐直身子。她的红莲印记在篝火下泛着幽光,腕间的银铃随着动作轻响:“阿爹,我能感觉到……土曜玉牌在发烫。”
林天低头,果然看见怀里的玉牌正渗出淡金色光流,与小满的红莲印记遥相呼应。他摸了摸女儿的额头,混沌本源的力量顺着掌心涌进她体内——这是自沙海血劫后,两人首次能如此顺畅地共鸣。
“走。”他背起小满,小雅拽着他的衣角跟上。老陶匠牵着骆驼走在最前,驼铃在风里碎成星子。
三日后,昆仑墟的雪线出现在视野里。
林天站在山脚下,仰头望去。整座山被冰雪覆盖,悬崖上垂着冰棱,像无数把淬毒的剑。山腰处有座残破的石拱门,门楣上刻着月白色的月神图腾,与沙海月神冢的入口如出一辙,只是图腾的眼睛位置,嵌着两枚幽蓝色的晶石——那是月曜玉牌的碎片。
“是冰魄殿的入口。”老陶匠的声音发颤,他摘下帽子,对着山门深深鞠躬,“月满氏的列祖列宗,今日我等以土曜玉牌为引,求见冰魄殿主。”
话音未落,石拱门突然泛起蓝光。林天怀里的土曜玉牌剧烈震颤,与门楣上的碎片产生共鸣。冰面上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痕,露出下方深不见底的冰窟。
“爸爸,里面有光!”小雅指着冰窟,眼睛亮得像星子。
林天牵着她的手跨进冰面。寒气瞬间裹住全身,连呼吸都凝成白雾。冰窟内的景象让他瞳孔收缩——七根巨大的冰柱矗立中央,每根冰柱里都封印着具穿月白长袍的尸体。最中央的冰柱前,立着块半人高的玉璧,璧面刻满星图,其中土曜的位置泛着微光,与玉牌上的纹路完全吻合。
“是月满氏的‘七星冰棺’。”老陶匠颤抖着指向冰柱,“每具棺里都是一位月神使,守护着月曜玉牌的秘密。”
小满突然拽住他的衣角。她的红莲印记与冰柱产生共鸣,最中央的冰棺突然裂开细纹。林天的识海轰然炸响——他看见记忆中的妻子跪在冰棺前,手中捧着染血的月满陶,泪水滴在冰面上,冻成血色的花。
“昭昭……”他脱口而出。
冰棺的裂痕骤然扩大。穿月白长袍的女子缓缓坐起,她的面容与林昭昭有九分相似,却多了几分清冷。她的眉心烙着枚淡金色的月牙印记,与小满的红莲印记遥相呼应。
“命种……终于来了。”女子的声音像碎冰撞玉,“我等了你三百年。”
冰魄试炼·血脉真相
林天的柴刀瞬间出鞘。混沌本源裹着月满虚影劈向女子,刀气却在触及她衣摆的瞬间消散——那衣摆泛着幽蓝的光,竟是月神使特有的“冰魄甲”。
“阿爹,她没有恶意!”小雅扑过去,将月满陶举到女子面前。陶片泛起暖黄的光,女子的瞳孔微微收缩,抬手接住了陶片。
“这是……昭昭的月满陶。”女子的指尖抚过陶片上的纹路,“当年我替她挡下蚀月箭,她将陶片塞进我手里,说‘等命种归来,替我看一眼昆仑墟的雪’。”
林天的喉咙发紧。他想起妻子临终前的话:“昭昭,照顾好自己……”原来,那不是遗言,而是托付。
“你是?”他声音发哑。
“我是月瑶。”女子的目光转向小满,“月昭昭的亲姐姐,月满氏最后的‘冰魄使’。”
小满的红莲印记突然亮起。她的指尖凝聚出冰蓝色的光刃,与月瑶手中的月满陶共鸣:“阿娘说……姐姐是为了保护我们才变成这样的。”
月瑶的眼眶泛红。她摘下冰魄甲,露出心口狰狞的伤口——那是三百年前蚀月箭留下的,至今仍在渗着幽蓝的血:“三百年前,昊天殿为了夺取月曜玉牌,血洗月满氏。我替昭昭挡下致命一击,却被他们用‘血蛊’封印了魂魄,困在这冰棺里。”
林天的瞳孔收缩。他终于明白,为何小满的红莲印记会与月狩使产生共鸣——那根本不是血蛊,而是月瑶用魂魄种下的“守护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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