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的硝烟还未散尽,断裂的骨刃、凝固的黑血与泛着微光的灵脉碎片混杂在焦土上,终焉镇邪阵的光纹因之前的大战,依旧在地面上缓慢流转,只是那抹猩红与天蓝交织的色彩,比之前更显浓郁。
许言年扶着顾子月的胳膊,刚站稳身形,后背的伤口就传来一阵钝痛,体内灵脉的波动也愈发微弱。下一秒,守序沉稳的声音率先在脑海里响起,带着难掩的凝重:【主人,方才释放终焉星河消耗过大,灵脉运转已明显滞涩。】
紧随其后的是破界带着慌意的声音,比平时急促了不少:【主人,我刚探查过,您现在的灵脉只剩三成了!这点力量,连维持基础的终焉屏障都勉强。】
许言年垂了垂眼,目光扫过不远处正忙着救治伤员的人族士兵,又落回顾子月满是担忧的脸上,指尖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才在脑海里平静回复:【我知道了,先稳住,看看邪仙修那边的动静。】
他话音刚落,破界就忍不住追问,语气里满是焦虑:【主人,万一邪仙皇没按捺住,或者派了手下赶来……】
“来”字还没说完,城外突然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魔啸,那声音不像普通邪仙修的嘶吼,带着穿透人心的威压,连地面都跟着微微震颤。顾子月下意识攥紧了许言年的手,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瞳孔微微收缩:“言年,好像有大人物来了。”
守序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带着几分无奈与吐槽:【破界,你这乌鸦嘴,还真被你说中了!】
破界被怼得哑口无言,在脑海里支支吾吾辩解:【我……我就是担心嘛,谁知道这么巧!】吐槽完,他立马切换回慌张模式,急切追问:【主人,现在咋办啊?十大邪将都来了,这可是邪仙尊手下最能打的一队,咱们灵脉就剩三成了!】
顾子月也认出了来人——十个身着暗紫色魔甲的身影正踏空而来,魔甲上刻着狰狞的骷髅纹路,周身萦绕的魔气比之前的魔将浓郁数倍,为首者手中还提着一柄布满倒刺的魔枪,枪尖滴落的黑血落在地上,瞬间将焦土灼出一个个小坑。
“言年,是邪仙尊的十大邪将,他们的组合技很棘手,你别硬拼。”顾子月轻声提醒,指尖凝聚起微弱的灵力,随时准备上前帮忙。
守序此时已冷静下来,快速分析局势:【主人,按当前灵脉储量,你最多只能再完整释放一次终焉力量,后续再用,灵脉就会彻底紊乱,甚至伤及根本。】
许言年轻轻抽回手,将顾子月往后推了半步,让她站在士兵们组成的防护圈后,自己则往前踏出一步,后背的伤口裂开,渗出血迹染红了衣摆,他却浑不在意,只抬眼看向逼近的十大邪将,语气平稳无波:“没事,我有办法。”
说完,他在脑海里沉声道:【心魔,我需要你的力量。】
这句话落下后,脑海里陷入了短暂的寂静,没有守序的分析,没有破界的聒噪,连心魔惯有的戏谑笑声都未曾响起。顾子月察觉到许言年周身的气息变了,原本温顺流转的终焉之力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若有若无的猩红魔气,让她忍不住轻声喊了句:“言年?”
许言年抬手示意她安心,刚想再次呼唤心魔,破界和守序的声音突然在脑海里响起,带着明显的担忧与劝阻:【主人,您再想想!心魔的力量太霸道,之前您只是接纳他,这次要是主动借力量,说不定会被他彻底影响!】
他们的话音刚落,许言年突然感觉一股滚烫的猩红力量从丹田处涌了出来,顺着血脉快速蔓延至四肢百骸,原本因灵脉不足而发凉的身体,瞬间被这股力量包裹,连后背的伤口都暂时失去了痛感。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掌心已萦绕起淡淡的猩红雾气,那雾气顺着指尖流转,带着几分邪性的躁动。
紧接着,心魔慵懒的声音终于在脑海里响起,比以往多了几分掌控者的从容:【你是想要活的?还是死的?】
许言年微怔,他本想留一个活口,问出邪仙皇沈玄煞的下落,便直言道:“活的,我要问沈玄煞的行踪。”
“哈哈哈……”心魔突然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癫狂与漫不经心,【抱歉,我出手,从来只有死的。】
许言年:【……】他早该想到心魔的行事风格,却还是抱有一丝期待,此刻只能压下心中的无奈,追问:“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全力出手?”
【简单,】心魔的声音带着引诱,猩红雾气愈发浓郁,几乎要将许言年整个人笼罩,【你把身体控制权分我一半,我带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力量。】
“你要干什么?”许言年警惕追问,他能感觉到,心魔的力量正在快速渗透,自己对身体的掌控权已开始松动。
【给你看看艺术,】心魔的声音带着几分神秘,又带着几分疯狂,【地狱里独有的,用绝望与毁灭编织的艺术。】
看着十大邪将已逼近至百米之外,为首者的魔枪已泛起蚀骨的黑光,许言年知道没时间犹豫。他快速在脑海里叮嘱:【我可以分你一半控制权,但不准伤害顾子月和人族士兵。】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