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泉边的雾气被龙袍男子周身的威压压得微微凝滞,夕阳的金红光芒落在他银色面具上,折射出冷冽的光。许言年将顾子月护得更紧,指尖的赤帝之火燃得更旺,焰心那点暗红像凝固的血,寒帝之冰则在掌心凝结出细碎的冰晶,空气里满是冰火交织的微响。
“你是何人?”许言年的声音沉得像灵泉下的青石,目光死死锁着对方——这人的气息太奇怪,既无恶意,却又带着让人不敢轻视的威严,比玄阳子那种伪善的压迫感更重。
【主人!别跟他废话!直接用赤帝火烧了他的龙袍!看他还装不装!】破界的声音在脑海里炸响,满是不耐烦,【他穿个龙袍就以为自己是皇了?说不定是青山派的奸细!】
【别冲动,他身上没有邪修的煞气,也没有青山派那种浮躁的灵气,反而有股很古老的人族皇室气息。】守序的声音立刻压下破界的躁动,【先看看他的反应,再动手不迟。】
许言年没接脑海里的话,只是缓缓抬眼——左眼的赤红骤然亮得刺眼,像烧红的烙铁,右眼的冰蓝则泛着霜气,连周围的雾气都凝了层薄冰,额头上的金色天眼缓缓睁开,三道金线在瞳孔里流转,破镇敕守元天的力量顺着气息散开来,连人皇剑都轻轻震颤,剑穗的红流苏飘向天眼的方向。
“你到底是谁?”许言年的声音里多了层威压,左手的赤帝之火化作小火球在掌心旋转,右手的寒帝之冰则凝成冰刃,“再不说,就别怪我不客气。”
龙袍男子原本还挺直的脊背猛地一僵,面具下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他盯着许言年的天眼和冰火,又看向顾子月手边的人皇剑,突然“噗通”一声跪了下去,明黄色的龙袍沾了草屑也不在意,双手撑在地上,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皇室后裔赵珩,恭迎父神转世!恭迎女帝陛下降临!”
许言年愣了一下,赤帝之火的火焰顿了顿。顾子月也下意识地扶住他的胳膊,眼底满是惊讶。
【哎?他跪了?还喊父神?】破界的声音瞬间没了戾气,满是疑惑,【他怎么知道主人是父神转世?就凭天眼和冰火?】
【应该是认识破镇敕守元天的力量。】守序的声音里带了点了然,【这人是皇室的,古籍里肯定有记载父神的特征,天眼、冰火,再加上人皇剑,三样凑齐,他不可能认错。】
顾子月的脑海里,清鸢也炸了锅:【主人!他喊您女帝!还跪您!这是不是真的啊?咱们要当皇帝了吗?】
顾子月轻轻拍了拍掌心,示意清鸢别激动,目光落在赵珩身上:“你先起来说话,别跪着。”
赵珩却没起身,反而从怀里捧出一方印玺——玉玺是白玉雕的,上面刻着五爪金龙,龙嘴里衔着一颗红宝石,周身萦绕着淡淡的灵气,一看就不是凡物。他将玉玺举过头顶,手臂绷得笔直:“请女帝陛下接过玉玺!邪仙皇的邪仙军已经攻占了三座人族城池,子民们都在水深火热里,只有您能带领我们抵抗!”
许言年的目光落在玉玺上,指尖的冰刃悄然收起,在脑海里问:【守序,玉玺上有没有毒或者禁制?】
【没有,主人。】守序的声音很肯定,【玉玺上只有皇室的灵气印记,很纯净,没有任何恶意,反而有股守护的力量,应该是历代人皇传下来的。】
顾子月没有立刻去接玉玺,反而蹲下身,与赵珩平视:“你怎么确定我就是女帝?人皇剑认主的人不止我一个,言年也能握住它。”
“女帝陛下有所不知。”赵珩的声音依旧恭敬,“人皇剑认主分主次,您是它最先认可的主人,剑身上的天道金光只与您共鸣;而父神大人,是因为身负父神血脉和天道天眼,人皇剑才会认他为共主。古籍里写得很清楚,人皇剑的主人才是女帝,共主是父神转世,二者同出,才能安定人族。”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皇室这些年一直在查青山派的动向,他们联合丹霞阁、紫极观、苍梧宗,说是要‘请’您去坐镇,实则是想夺人皇剑,再把您囚禁起来,用您的天道根基修炼。还有邪仙皇,他最近在召集周边的邪修,说是要在三日后,也就是青山派围攻禁地那天,同时攻打皇室最后的据点,想一举消灭人族的核心力量。”
顾子月皱起眉,转头看向许言年——这消息太关键了,他们之前只知道青山派可能报复,却没想到邪仙皇会凑这个时间。许言年握住她的手,轻轻摇头,示意她别慌,又看向赵珩:“我们要带禁地里的修士一起走,他们都是普通人族,没什么修为,到了皇宫,你们能安置吗?”
“当然能!”赵珩立刻点头,语气急切,“皇宫里有专门的灵脉室,能给他们提供修炼的地方,还有足够的粮草。而且皇室已经退位了——自从探子传回您和父神大人踏入邪仙州的消息,老皇帝就带着皇室宗亲退到了偏殿,说要等女帝陛下您来主持大局,人族的权柄,本来就该属于人皇剑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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