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挽住男子的脖颈,光洁如玉的额头摩挲着他和润的脸颏,温存间絮絮道:“只要皇上的手握住嫔妾的手,风雨中有两个燕儿相互依偎,即便是再难的道路,再苦的时日,嫔妾也不会惧怕。”
公西韫的心先是绵密的痛,继而又有煦煦春水荡涤了一腔的酸楚。他低头轻吻住她的耳垂,如和风呢喃:“你懂得此心。唯愿此后,吾与君不复相欺。”
湖亭的暖意融融,为春风拂过,化成星星白榆。柔和的光色竟遮了清辉冷月,更衬得湖畔纷纭的柳絮循律翩跹,掩去了来时的篇章。
蓉城的雨素来是多的。青灰色的天幕洒下烟雨微微,水上的船客醉吟笙歌披着蓑衣归来,原是舒莞音最喜的意境。
可如今,窗外悠然的斜风细雨却扰得她心神紊乱。
表哥去岭南已逾半月,却未见音信如何。她虽有心传书问候,但一怕表哥事务缠身,平白书信添扰反误了表哥行事;二来,不知姨妈尝修书否,若是姨妈尚未传信,她这个隔了一层亲缘的表妹贸然问安,倒难免让人多思。
思及此,舒莞音觉得脸上有些热意,举镜照视,只见两颊上有酡颜浮现,衬得她与往日颇有不同。娅奼含情,深意难诉,最显少女芙蓉粉面,较靓妆翠黛更为娇俏动人。
舒莞音忙以袖掩面,放下铜镜,不敢再看。复取了方才未绣完的雨后青竹香囊,辇起了针线。却是心里藏事,针脚却迟迟落不下去。丝线在指尖绕了三圈,还是戳错了地方,指尖渗出血珠,她慌忙用一方素帕拭去,不想被秋荷看见。
后世多有墨客叹此,正有作《行香子》者曰:“秋水潋滟,春意弄弦。凭窗雨、娇靥羞含。拈针性阑,相思情耽。静日怀远,冷月烟,忆君颜。江上笙歌,吟罢流年。惹娇泪、潺水涟涟。复起丝线,锦绣翠竹。却思岭南,情意绵,芳事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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