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枢密院书房弥漫着浓重的墨香。韩琦将刚拟好的奏章重重按在檀木案上,羊皮纸边缘被朱砂红笔圈出的 “重武之弊” 四字,如同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范仲淹捧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目光扫过窗外摇曳的竹影,低声道:“稚圭,慎言啊。陛下如今急需良将收复失地,你这般直言...”
“希文兄!” 韩琦猛地起身,犀角腰带撞得案上的镇纸发出清脆声响,“太祖皇帝‘杯酒释兵权’,定下重文轻武的祖宗家法,就是怕武人拥兵自重!可如今陛下不仅将十万大军交予杨家,还默许他们在边陲就地募兵。长此以往,与唐末藩镇割据何异?” 他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焦虑,袍袖拂过墙上悬挂的《太祖驭将图》,画中赵匡胤微笑着将酒盏递向石守信的场景,此刻却仿佛在无声地控诉。
范仲淹望着好友涨红的脸,轻轻叹了口气:“我何尝不知?但眼下女真与契丹虎视眈眈,若无得力武将,边境如何安稳?” 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黄门官捧着金漆匣子疾步而入:“二位大人,陛下急召,契丹使臣已到朝堂,说是要讨个说法!”
韩琦与范仲淹对视一眼,心中皆是一沉。韩琦抓起案上的奏章塞进袖中,冷笑道:“来得正好,臣倒要看看,陛下如何用文臣的三寸不烂之舌,挡住契丹的铁骑!” 说罢,他甩袍转身,靴跟重重踏在青砖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是对这风云变幻朝堂的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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