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乐却始终谦逊,将功劳推给几位表姐和表姐夫,言道自己不过是居中协调,具体事务多赖众人之力。
在一片赞誉声中,一个刺耳的声音显得格外突兀。
“啧,这熏香用的什么劣等货?气味如此驳杂刺鼻,也敢拿出来待客?”萧彻一身低调的素面杭绸,纤尘不染。
穿得低调,人却一点都不低调。
皱着精致的眉头,用一方雪白丝帕掩着口鼻,姿态倨傲地步入宴厅。
他得知这场婚宴竟是沈长乐一手操办,更是来了劲头,目光挑剔地扫过全场,“这桌布的织锦纹路不够细腻,这碗碟的釉色不够均匀,啧啧,连这席面上的果子,都不是时令最新鲜的顶好货色,程家偌大的家业,办个婚礼竟如此敷衍潦草?莫不是家道中落了?”
他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周围宾客耳中,瞬间让热闹的场面静了几分。
萧文波和萧文涛真的好想捂了他的嘴,生怕他们主仆被程家宾客给群殴了。
程诺一身大红喜服,正与人寒暄,闻言脸色微沉,大步走过来:“萧五弟,今日是我大喜之日,你这般挑三拣四,是何道理?莫非是羡慕嫉妒恨,自己娶不到,便来搅扰别人?”
“羡慕?嫉妒?”萧彻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下巴微扬,刻薄道,“程九兄,您老牛吃嫩草,好不容易娶上媳妇,我替您高兴还来不及呢!只是这操持的水平嘛……啧啧,实在配不上程家的门楣,也委屈了那位翰林家的小姐。”
眼看两人又要针尖对麦芒,火药味弥漫,几位与两家相熟的宾客赶紧上前打圆场,好说歹说将两人分开。
但萧彻方才那番连程家带操办人一起贬损的话,却实实在在地得罪了在场的几位程家姑爷。
他们互递眼色,心照不宣。
待到开席敬酒环节,几位姑爷端着酒杯,笑容满面地围住了萧彻。
“萧世叔!久仰大名,今日得见,晚辈敬您一杯!”
“萧世叔文采斐然,晚辈仰慕已久,这杯您一定得喝!”
“世叔海量,再饮此杯,祝世叔早日觅得佳偶!”
一口一个“世叔”,辈分压得死死的,酒杯递得又急又密。
萧彻本就不善饮酒,更不耐这种应酬,被这群“好侄婿”们左一杯右一杯,硬是灌得头晕目眩,面红耳赤,最后被萧文波和萧文涛狼狈地架去了客房安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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