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胸口剧烈起伏,
他几乎瞬间就明白了这流言的源头来自哪里,
定是索额图那老匹夫出宫后口无遮拦,或是他带着那两个腌臜东西招摇过市,引来了这等龌龊猜测!
这比索额图直接献男宠更让他愤怒!
这将他的名声置于何地?
若传到皇阿玛耳中……他简直不敢想象后果!
“查!”
胤礽从牙缝里挤出冰冷的声音,眼神锐利如刀,
“给孤彻查!是哪个狗胆包天的最先散播这等谣言?还有,那些私下里找人的,有一个算一个,都给孤记下来!”
“嗻!”何玉柱连忙应下,后背已被冷汗浸湿。
“今日议事到此为止,你们都退下!”胤礽烦躁地挥退詹事府的官员。
众人纷纷应“是”,快步退了出去。
转眼间书房便只余胤礽一人,
空荡荡的书房内,他来回踱步,
他生平最恨被人误解、尤其是被安上这等莫须有的污名,
这流言若坐实,他这太子之位恐怕都要动摇!
流言如暗潮,虽未明面翻腾,却已悄然浸润了紫禁城的某些角落,
没等胤礽查出个所以然,这歪风便以另一种更直接、也更胆大包天的方式,吹到了他面前。
次日午后,
胤礽在书房批阅奏折略感疲乏,便命人换了清淡的香茗,靠在窗边的软榻上小憩,
书房内只留了两个新来的小太监在一旁伺候茶水。
其中一个小太监,名唤如意,
生得格外清秀,眉眼细长,皮肤白皙,动作间总带着一股不同于寻常内监的柔媚,
他见太子闭目养神,便对另一个小太监使了个眼色,那人悄无声息地退到了外间守着。
如意自己则轻手轻脚地端起刚沏好的茶,走到榻边,
却不似平常那般恭敬地放在小几上,
而是微微俯身,将茶盏递到胤礽手边,
声音放得又轻又软,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气音:“太子爷,您尝尝这新进的云雾,奴才瞧着汤色正好。”
他俯身时,身上一股淡淡的、不同于寻常太监皂角气的甜香似有似无地飘来,
递茶的手指纤细白皙,指尖隐隐透着淡淡的粉色,
递茶的动作也慢了些,有意无意地,那冰凉的指尖似乎要碰到胤礽的手背。
胤礽并未睡着,只是阖眼养神,
他闻到那异常的香气,又感觉到逼近的体温和过于轻柔的语调,眉头几不可查地一蹙,
但并未立刻发作,只以为是新来的太监不懂规矩,
依旧闭着眼,淡淡“嗯”了一声,伸手去接茶盏。
如意见他没有排斥,胆子稍大,
在胤礽接过茶盏的瞬间,指尖竟状似无意地轻轻从胤礽的手腕内侧滑过,
那触感冰凉又带着一丝刻意的挑逗。
胤礽猛地睁开眼!
目光如电,直射向如意,
如意被他锐利的眼神看得心肝一颤,
脸上却强自镇定,甚至挤出一抹羞怯又讨好的笑容,
眼波流转间,竟带着几分女子的媚态:“太子爷,您、您觉得这茶可还入口?”
就在这时,外间似乎传来些许细微的动静,
另一个小太监,名唤双喜,
此刻端着个小小的甜白瓷碟走了进来,碟子里是几块精致的点心,
这双喜年纪更小,约莫只有十四五岁,
容貌更为稚嫩俊秀,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此刻却也是面泛红晕,眼神躲闪又带着渴望,
他走到榻前,并不将点心放在几上,
而是怯生生地直接捧到胤礽面前,声音细若蚊蝇,
“太子爷,这是、这是小厨房新做的枣泥山药糕,最是温补,您、您用一块吧。”
他说话时,长长的睫毛不停颤抖,捧着碟子的手也微微发抖,
那副情窦初开、欲语还休的模样,若是换了某些有特殊癖好的人,只怕立刻就要心猿意马。
两个清秀小太监,一左一右,
一个故作柔媚,一个强扮羞怯,
身上都带着那股不正常的甜香,意图再明显不过。
胤礽先是一愣,
随即,索额图那张老脸、那些关于“男宠”的污糟流言,
以及眼前这活生生的、令人作呕的勾引场景,瞬间在他脑中连成一线,
他原本压下的怒火“轰”地一下直冲顶门,
脸色由青转红,又由红转为骇人的铁青。
————
另一边石蕴容收到凌普送上的消息,又结合一些模糊的前世记忆,
终于将牛痘预防天花之法的细节完善厘清,写成了条陈,
她斟酌片刻,觉得此事还是要事先知会胤礽一声才好,
况且夫妻一体,就算她不让胤礽知晓,在外人看来这也是东宫的功绩,
既然如此,她何不选择更有利于她的法子?
念头转了一圈,她当即便命瑞兰将条陈仔细收好,缓步往前院书房走去。
可刚到书房院门外,便觉气氛有些异样,
以往常守在外面的何玉柱不见踪影,只有两个面生的小太监缩在门口,神色慌张,
石蕴容心下微疑,眼神制止了两人的通报,自行走了进去,
书房内静悄悄的,却弥漫着一股甜腻得有些异常的香气,
她心中疑虑不由更大,缓步绕过屏风,便看到——
胤礽背对着她,站在窗边,身形似乎有些僵硬,
而在他面前不远处,两个生得十分清秀的小太监正跪在地上,
一个衣衫似乎被茶水泼湿,黏在身上勾勒出单薄的轮廓,
正仰着脸,眼波含水,带着惊惧和一丝未褪尽的媚态望着太子,
另一个年纪更小些的,则是面色绯红,捧着的点心碟子打翻在地,他
本人也跌坐在地,一副受惊小鹿般的模样,眼神怯怯却又不住地往太子身上瞟。
地上是碎裂的瓷盏和滚落的糕点,狼藉一片,
那甜腻的香气,正是从这两个小太监身上散发出来的。
石蕴容的脚步顿在原地。
她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眼前正在发生什么,或者说,刚刚发生了什么,
一股冰冷的寒意倏地窜上脊背,让她扶着屏风的手指微微收紧,
她想起太子近日对后院的冷淡,想起他对自己孕期体贴却总隔着一层纱的态度,甚至想起他坚决推拒所有美人馈赠的“反常”……
原来,根子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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