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算命理,卦卜灵通!姑娘,要来算一卦吗?”
一柄拂尘挡住话眠去路,她回头,拦住自己的是个盲眼男人,看着四十好几,年纪和她爹相仿。
他坐在一张木桌后,桌旁立着盏写着卜卦算命的布幡。
“姑娘碰到在下的拂尘就是有缘,在下愿为姑娘算上一卦!”
他收回拂尘,一只手在空中瞎比划了一会。
话眠低下头,一言不发的瞧着这算命师,说是瞎子,却精准的拦住了自己,还能知道自己是个姑娘,怕不是装瞎的吧。
这么想着,话眠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姑娘别试了,在下看不见。”
“真看不见啊...”话眠低声道。
“干什么呢?”
后面吵架的两人见话眠停在算命摊前,停下争吵,也堵在了算命师面前。
“算命。”
“算命?”两人同时皱眉,疑惑的往那盲眼大师脸上看了看。
“二位公子也要算?”
“不必了。”
风洛警惕的往后退了两步,什么盲人算命,分明就是骗银子的。
他拽了拽话眠的袖子,小声道:“别信这个。”
那算命师一听,立刻坐直了身子,头一歪,挥了挥手中的拂尘,大声道:
“我给姑娘算,若姑娘觉得我算的对,可给我三枚铜钱,若算的不对,姑娘大可转身就走。童叟无欺!”
“...”话眠犹豫片刻,想着算就算了,三个铜板便是给他了,就当照顾照顾他生意。
于是,她拉开桌前的板凳坐了下去,“那大师可要算准点。”
大师微微一笑,闭着眼睛在话眠手心瞎摸了几下,脸色忽地一变,连笑也没有了。
注意到他的表情,话眠忙问道:
“大师可是算出什么了?”
“这个...”大师停顿片刻,神神秘秘道:“姑娘这手相可是少见的很啊。”
“姑娘命中本无亲,却横插一道多了一亲,可这一亲却是以命换命;你手上有一道极深的命纹直通生死线,这可是大凶之相。”
“姑娘听声音年纪不大,可这命线却已有万年,这可真是,奇!”
“什么破算命的,大凶?你不会算就别乱讲!”
在一旁听二人谈话的风洛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沾上一丝不悦,他猛地扯过话眠的手,将人拉到自己身后,将她与那算命师隔开一段距离。
随后,他抬起手,狠狠一巴掌拍在了桌上,桌上的铜钱卦签纷纷震了一下,倒在桌子上。
签筒中却恰巧滑出一根卦签。
算命师耳朵动了动,一只手摸到了那根签子。
他手指抚过上面刻出的文字,嘴角勾了勾,没有对风洛的无礼感到气愤,反倒是笑了起来。
将那根卦签塞到了风洛手中。
风洛一愣,手上忽地多了一根卦签,方才的不悦全被压了下去。
“是头亦是尾,因缘机遇,皆因一人而起。”算命师指尖轻敲着木桌,长叹一口气。
“姑娘,这卦我不收你钱,我送你六个字,你且记住了。”
“人非人,妖非妖。”
“大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话眠听不懂也悟不出这六个字,只观字理解可译为:人并非是人,妖并非是妖。
连秋深眉眼一弯,面上一笑,道:“话眠姐,这话还不好理解?大师这意思是告诉你,当心身边人,有些人看着是人,做的事却并非人事。”
他说着,意有所指的看向风洛。
却收到风洛一个蔑视的眼神。
算命师只笑笑,对话眠摇头道:“往后你会明白的。”
话眠想了想,其实想来这算命师倒也说的对,她是被抛弃的孤儿,那便是没有亲;而话永华捡到了她,便是多了一亲。
但这一亲却是以命换命,她爹的命换了伞妖的命。
这些倒也说的通。
只是这大凶的生死线不知又是从何说起。
她掏出三枚铜板放在桌上,道:
“大师算的很准,只是我还有个问题想要请教。”
“大凶的生死线是什么?”
“天机不可泄露。”算命师摆摆拂尘,只道出六个字。
“...好吧...”
话毕,话眠又想起件事,既然这算命师算的这么准,不如叫她算算自己的病能不能治好。
“大师,我再给你三枚铜钱,你替我算算我的病还能治好吗?”
她说着,又往大师桌上放了三枚铜钱。
可算命师却将话眠新放上去的铜板又推了回去,道:
“这卦算不了,姑娘本身无病,不必寻求治疗之法。”
“果然是胡说八道的。”
风洛“哼”一声,他虽未亲眼见过话眠的骨痛症发作,但他记得话眠说过的。
这病折磨她十几年都没能治好。
可这瞎子算命师却说她本身无病,不是胡说八道是什么。
“走吧。”
三人离了算命摊子,直奔向客栈。
天色渐晚,从望儿村来河洛镇的路上,三人赶路若遇到夜晚,都是找个地方将就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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