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秋深瞬间暴起,怪不得话眠方才替风洛作证,原来,两人合起伙来一起害人!
“破晓,诛邪!”
连秋深手中结印,白色符文在掌中浮现,雾山捉妖符,可破除一切邪魔。
话眠看出连秋深要对他们出手,这小子,想必是认了死理,仅凭村长那几句话,便只看到了表象,认定了是他们要害人。
今日若不让他亲身体会一番,想必他必会揪着这事不放了。
“伏魔,破心!”
话眠法术不行,但用符很厉害,她若愿意,自然能将符纸的效果用到最好。
“诛邪不如先破心,连小友,我帮你明明心,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妖邪!”
话眠的符纸就是比连秋深的快一步,连秋深掌中那道捉妖符还尚未形成,话眠的符便先一步脱手。
“簌——”
符纸薄如蝉翼,却携着凌厉的破风声,贴向连秋深眉心。
少年瞳孔骤缩,指间灵力一滞,白色符文霎时溃散成碎光。他只觉一股冰寒自额心灌入,眼前景象骤然扭曲。
他不再是他,而是进入了别人的身体。
从出生到死亡,望儿村女子潦草的一生都叫他历了个遍。
他在幻境中看到了望儿村,看到了方才被风洛重伤的男人,看到了道貌岸然的村长,看到了那个疯疯癫癫的女子...
他也同那些女子一般,经历了她们的一生。
连秋深大口喘着气,幻境中的疼痛是真实存在的,他双目通红,终于明白,为什么风洛看到这些人会这么气愤。
这村中人做的事,才更像是妖邪所为。
“呼——”
符纸燃尽,连秋深从幻境中回过神来早已泪流满面。
惨。
只一个字,便打消了他要为这村子讨回公道的想法。
连秋深就算再嫉恶如仇,但也到底还是个孩子,再加上本就经历了灭门之祸,现在又看到这村子过往的所作所为,更是心中郁结。
他抹抹眼泪,喉咙上下滚了滚,开口就对着话眠道歉。
“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们了!”
话罢,他吸了吸鼻子,又转头对风洛说道:
“望儿村的事,是我误会你了,但师门的仇是另一码事,我与你还是没完!”
“虽然话姑娘为你作了证,但我还是不能信你,毕竟,你的脸我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连秋深用剑鞘抵着风洛,“我现在是打不过你,但早晚我会超过你,杀了你!给我雾山上千人报仇!”
风洛被剑鞘抵着胸口,若在平时,他早就将人掀翻了,但现下他却只是垂眸盯着那把剑,沉默不语。
今日听到连秋深说师门没了的时候,他心里猛的一揪。
他讨厌师父,讨厌雾山,可听见师门上下皆惨死的消息,他心里只有害怕。
他怕连秋深说的是真的。
印象里严厉刻板的师父、背后讥讽他的弟子……他以为自己巴不得他们消失呢。
可原来“没了”两字这么轻飘飘说出来的时候,他的心就像被挖走了。
他虽已被逐出师门,可雾山也是他的家啊。
风洛依旧沉着脸,一句话都不对连秋深说,他错开那把剑鞘朝话眠走去。
“走吧,去青梧城。”
言简意骇,倒是让话眠愣了半刻。
风洛表面看上去如此淡定,但反应却与以往大不相同。
连秋深这么挑衅他都能完好无损的站着,看样子,雾山的事对风洛打击貌似很大。
只是他总这副无所谓的样子,才会让别人觉得他真是没有心的人。
若换做是常人,听到这消息早就崩溃的昏天暗地了。
但话眠倒是把这人看透了。
他与常人并无不同,只不过就是个假装厉害的幼稚鬼而已。
明明心里难过的要死了,却还装出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
话眠挑挑眉,小声道:
“去青梧城可能还要好久才到,你不回雾山看看了吗?去找真正的凶手。”
风洛手心攥紧,眸色未动半分。
“仇,得一件件报。”
话罢他便往村口走去。
话眠的马丢了,这下去青梧城又得迟上好几日。
她抿抿嘴,罢了,将就着走吧。反正,青梧城就在那里,早一天晚一天又有什么关系。
只要最后能找到她想要的答案就行。
“我也要去!”
连秋深握紧剑,紧跟上两人。
“你?连小友,你跟着我去青梧城做什么?你不是受了师命还要去拯救苍生吗?”
“师父让我找到镇妖囊主人,我跟着准没错。更何况...”
连秋深说着又咬牙切齿的看向风洛。
“这个凶手还在这里,我自然不能走!”
话眠无奈皱了皱眉,看样子,这前路不好走。
“小友,你也不必执着于他,雾山发生那事时,他的确同我在鹤县不假,我没理由骗你。”
“我相信话姑娘,但我不相信他。他在雾山时就嗜杀成性,一肚子坏水,所以才会被逐出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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