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经历下来,不能说是虚惊一场,毕竟牵扯生死大事,刚刚但凡行临不在身边,他们就有可能被游光幻形所惑。
乔如意细细回忆刚刚发生的事,问了行临一个关键问题。“不管力量强弱的游光,本质上就是害人性命的吧?那这次对他俩会有影响吗?”
这也是鱼人有最担心的事。
一路上但凡沾点不可思议的事,那他都是不必可少要走个过程历个劫,像是上天早就安排好了似的。
这次又是这样,他就这么被冒充了。但只是冒充吗?有没有后续?他就不信自己能幸免于难。
周别跟他完全是两个心境,他说,“真有影响那也是该着了,既来之则安之吧。”
鱼人有听了这番话,脸都煞白,年轻人真是无畏啊。
行临说,“这次它们不是冲着周别和鱼人有来的,所以他俩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不会有太大的影响?”鱼人有细琢磨这句话,“还是有影响,对吧?”
行临语气轻淡,“要说一点没有不可能,游光能选择你俩,说明你俩的体质容易被游光钻空子,以后注意点就行。”
周别哦了一声,大大咧咧的没当回事。鱼人有闻言脊梁骨生凉,失声问了句,“怎么注意?”
像是今天,也不是他注意就能避免的吧。
行临上句话原本说的就没怎么走心,不想鱼人有还认真问了。他注视着鱼人有,似笑非笑,“你很恐惧啊。”
鱼人有心说,这不废话吗?
“这种经历,没人不怕吧。”
行临的目光始终在他脸上,接下来说的话听着似随意,可又像是嘱咐。“放平心态,过于执着于某种情绪里就会害人害己。恐惧,也是执念。”
鱼人有愣住。
周别抬胳膊搭他肩膀上,笑呵呵的,“对嘛,生死有命,随遇而安,大不了就是烂命一条呗。”
前半句还有点安慰人的意思,后一句听进鱼人有的耳朵里,他都快哭了。“小老弟,可不是烂命一条这么简单。你忘了,人死成鬼,鬼死变聻,聻死为希,希死为夷……”
周别收回手,不想听了。
-
行临肩膀上的伤口扯开了。
经过一晚的休息,今早他的伤口已经恢复了不少,与游光的一番打斗后,等再上药时才发现,肩头的纱布都染红了。
当时沈确在行临的帐篷里,见状后惊愕万分。行临原本想宽慰他一番,不过就是受了伤而已,早好晚好总会好。
可话到嘴边又突然转了念头,“是比昨晚严重了,还挺疼。”
沈确看了他一眼,一脸狐疑。伤口是裂开了些不假,但比昨晚还严重?就有点夸张了。
“那我帮你上药?”沈确问。
行临顿了顿,“你笨手笨脚的,万一再弄疼我了,伤上加伤,算了算了。”
沈确像是看着陌生人似的看着行临,“我笨手笨脚?”
行临挥挥手,“就这样吧,伤口就算裂开也死不了人。”
“不是,你今天怎么怪怪的?”沈确被他说得一脸懵。
认识行临这些年,从没见他说话这么阴阳怪气过。
行临,“你早点回去休息,我伤口不碍事,药的话……我自己上。”
沈确皱着眉头瞅着他。
这口吻,是希望他走啊,还是不希望他走?沈确一时间摸不准他的心思了。
因为游光出现的缘故,夕阳下沉之前,大家伙又捡了不少干枝干柴回营地,打算支撑一晚上的篝火。
几人的晚餐也没在外面做,只是在帐篷里简单吃上两口,因为一旦烹饪食物,食物的香味极有可能引来更多野兽。
鱼人有一直惶惶不安,干脆将睡袋抱进了沈确的帐篷里,死活都要一起睡。
沈确想死的心都有,帐篷里已经有个周别了,眼下又多了个鱼人有,这不要他命吗?
但周别反客为主,主动将鱼人有的睡袋放到最里面,铺平后还拍打了两下,“咱仨是个伴,挺好。”
鱼人有这下稳当了,一骨碌钻进睡袋里不出来了。
沈确一脸无语,冲着行临的帐篷直努嘴,鱼人有连连摇头,大半个身子探过来,似要说悄悄话的意思。沈确见状,身子凑上前。
鱼人有压低嗓音,一字一句说,“你比行临有亲和力。”
一句话说得沈确有点飘飘然,那是,行临冷面神的,寻常时候就是生人勿近的模样。
但当周别和鱼人有都怀揣着一颗舒坦心睡去后,沈确方觉后悔。
怎么就一时心软让鱼人有睡进来了呢?
行临说,“他俩今天都吓坏了,有你守着,他俩能睡得安心些。”
说话间,隔壁的呼噜声就起来了。
沈确重重叹气,“可真安心。”
眼下,行临又有赶沈确回帐篷的架势。沈确一个头两个大,蹲身下来跟行临小声商量,“我跟你一个帐篷行不?”
行临是没有跟人合睡的习惯,但昨晚不就破例了?沈确寻思着,以这些年的交情还不如一个乔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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