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似乎冷了下来。
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之感,说不清这酸涩感从何而来,也道不明这酸涩感由谁而起。
可乔如意也不知怎的,瞬间里接收到了,她下意识看向行临,他的面容于阴影里不再阴冷,平静中却像是在压抑着什么,或者理不清的情绪,或者一句本该说出口的话。
沈确看着行临,目光似夜色沉沉。
陶姜觉得这气氛难受极了,又琢磨不透这该死的难受,她上前,压低了嗓音,“或许葛叔这个真就是个意外,你又何必再弄伤自己只为测试?”
乔如意从陶姜眼里看出担忧,轻声道,“是不是意外总要试试,姜姜,说不准我的血就管用呢。”
这一路上她受过伤,发生过一些奇怪的现象,之前从未深想,以为不过就是凑巧,现在回头去想,可能恰恰是因为血的缘故。
陶姜心疼,“多疼啊。”
乔如意抿唇笑了,“我是傻吗?还非得划手割腕的?”又抬起手腕给她示意了一下,“你看,就连升卿都没反应呢。”
陶姜见她意已决,也不再多做劝说。升卿没反应,说明乔如意做滴血的行为不会有危险,照理说不该担心才是,可眼下也不知怎了,心里总是惶惶的。
行临似乎气归气,但也没说彻底不管了。他上前,将狩猎刀递给她,“用我的。”
狩猎刀,刀刃锋利,轻轻一划就出血,犯不上伤口割深。
乔如意明白了他的用意,但拒绝了,“狩猎刀不是寻常刀,倒不如普通刀子试得直接。”
行临眉间阴云,但也没强迫她,将狩猎刀插回腰间,又朝着她一伸手,“刀子给我。”
乔如意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还是照做了。行临接过刀子,从包里掏出酒精消毒巾,将刀刃来回来擦了个干净。
“刚刚碰过尸体,不怕感染?”他说了句。
乔如意刚才原本想用衣角擦擦了事,没想到行临能这么细心,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等接过刀子后才轻声了句,“谢谢。”
行临也没礼貌性地回话,看着她,眸色黯淡就衬得脸色不大好看。
乔如意一手持刀子,被擦得光亮的刀刃轻轻划过手指,很快血就洇了出来。
她蹲身,将血滴在第一个人希身上。
行临紧盯着她的动作,“试一个就行了。”
乔如意朝着手指示意了一下,“还流血呢,不用不是可惜了?”
行临,“你自己的血,可惜什么?”
“所以不能浪费。”乔如意忙将欲滴的血滴在了第二个人希身上。
为了测试精准,她滴血的数量、位置都保持了一致。
手指的伤口不大,到第三个人希时血就流得差不多了。乔如意一不做二不休,持刀又划了一道口子,比刚才的深些。
行临皱了眉头。
沈确瞧着直咧嘴,小声跟陶姜说,“你姐儿们对自己挺狠啊。”
陶姜斜眼瞅了瞅他,“不狠点怎么对付心思歹毒之人呢?”
沈确微微点头,也对,狠角色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可紧跟着就觉得哪里不对劲,扭头瞅陶姜,“指桑骂槐呢?”
“你用错成语了。”陶姜都没给他正眼,“我是直抒胸臆。”
沈确不想跟她再争辩了,争辩到最后还会落在他绑架乔如意这件事上。
第五个人稀滴完了血,乔如意手指头上的伤口又有点长死,这痊愈速度也是没谁了。着实不想挨第三刀,她就用力挤。
行临着实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把将她拉了起来,“差不多可以了。”
乔如意眼睁睁看着血珠从指尖滑下来,“哎哎哎,马上滴下来了。”
行临大无语,微微提高声量,“乔如意!”
“还剩最后一个了,齐齐整整的也不会逼死强迫症。”乔如意冲着他笑,“我真的没事。”
她笑里有恳请之意,行临微微一怔,手劲就松了。
乔如意抽出手,赶忙将摇摇欲坠的血珠滴在最后一个人希脸上,长长地松了口气。
这时才呼痛,“哎呦,手指头疼。”
行临上前一步,伸手,“你——”
“姜姜……”不想,乔如意奔着陶姜就去了,根本没发现行临僵在半空的手。
陶姜忙翻包里的创可贴,“该!现在知道喊疼了?刚才那股子义薄云天的劲儿呢?”
“人在搞事业的时候比较专注。”乔如意笑呵呵说。
陶姜哼哼两声,手上动作挺利落。
沈确踱步上前,行临见状反应过来,放下手。
“瞧瞧人希有没有变化。”沈确抬手轻拍了一下行临的肩膀。
能有什么变化?
还是一样人希的模样,瘫在地上形同一堆烂泥。
乔如意手上缠好了创可贴也快步上前,挨个打量了一番。
是啊,半点儿变模样的架势都没有啊。
沈确低叹,“我看血是白流了,说不准葛叔就是个例外。”
乔如意思量少许,“葛叔昨晚也不是马上恢复人形的,或许需要等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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