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妙的是,犬吠声中夹杂着奇异的韵律,竟与屋内镇魂阵产生微妙共鸣,让阵法运转出现了一丝紊乱,何曾精头顶的灵核晃动得更加厉害。
然而,三手湾的夜空依旧死寂。
汪家早已布下隔音结界,将所有动静死死困在湾内,这结界由多名修士联手布置,专门用于掩盖他们的恶行。
偶有村民被犬吠惊醒,摸到枕边汪经纬派人送来的镇魂符——这些符咒能让人陷入沉睡,屏蔽外界干扰——便又翻身睡去,对近在咫尺的邪恶一无所知。
陶李芬喊哑了嗓子,望着纹丝不动的铁门,绝望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几乎要将她淹没。
就在她即将放弃的瞬间,突然想起腰间的传讯烟火——那是加入老农会后,组织发放的紧急联络信号,用特殊材料制作,点燃后能冲破一般结界,招来附近的修士支援。
就在她指尖即将触及烟火的刹那,屋内突然传来何曾精的狞笑,那笑声陌生而诡异,充满了邪气,显然已被邪术彻底控制。
一道粗壮的锁链破窗而出,带着呼啸的风声精准地缠住她的手腕,锁链上的邪煞之气顺着手臂侵入她的体内,如同一群蚂蚁在啃噬她的经脉,让她灵力瞬间凝滞,传讯烟火从手中滑落。
阵眼处的石猪槽泛起浓郁的血光,血光形成一道漩涡,将她即将点燃的求救信号能量尽数吞噬,连一丝烟火气都没留下。
何曾精缓缓掀开身前的布幔起身,他身上的衣物已被邪雾腐蚀得破烂不堪,胸口处赫然印着镇魂盟的骷髅图腾,图腾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邪光,不断蠕动,仿佛活过来一般。
他每走一步,地面便浮现出半个献祭阵纹,双脚与地面接触的地方冒出黑色的烟雾,显然已成为阵法的一部分。
杏花嫂则缓缓起身,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杀意,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闪烁着寒光的匕首,匕首上涂抹着黑色的毒液,毒液滴落地面,将泥土都腐蚀出滋滋的声响。
陶李芬挣扎着,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她知道今日若不能阻止阵法,不仅儿子危在旦夕,何曾精也会彻底沦为邪术的傀儡,永远失去自我。
她猛地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精血在空中凝结成一道古老的家族符咒,这符咒是她祖母临终前传授给她的,能在危急时刻爆发出强大的力量。
符咒光芒大盛,化作一只金色的雄鹰,带着浩然正气试图冲破屋内的邪恶力量。
然而,何曾精和杏花嫂同时出手,两道黑色的灵力匹练如毒蛇般袭来,与金鹰碰撞在一起。
“轰“的一声巨响,金鹰哀鸣一声,光芒黯淡,最终消散在空中,陶李芬被巨大的冲击波震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眼前一黑,险些晕厥过去,口中不断涌出鲜血,染红了身下的土地。
在这黑暗的夜中,一场正义与邪恶的生死较量正酣。
而此时,三手湾外的密林中,一支由老农会修士组成的小队正在快速穿行。
十一岁的陈月平穿着与其他修士一样的青色劲装,身形虽小却动作敏捷,脚下踩着轻盈的步法,丝毫没有掉队。
作为老农会会长的独子,他并非来享受特权,而是遵照父亲的嘱托前来历练,体验底层修行者的艰辛与责任,理解老农会守护乡邻的意义。
老农会作为忧乐沟底层修行者的自卫组织,成立数十年来一直守护着乡邻的安宁,对抗着各种邪祟与恶势力。
组织内的修士大多是普通农户或工匠出身,没有显赫的背景,修炼资源也十分匮乏,却有着坚定的正义信念和顽强的意志。
他们平日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像普通村民一样耕种劳作,一旦乡邻遇到危险,便会拿起武器,挺身而出。
陈月平自幼跟随父亲修炼,天赋出众,修为远超同龄修士,但父亲深知温室里长不出参天大树,特意让他加入执行任务的小队,在实战中成长,了解组织的使命。
“月平,注意保持阵型,前方就是三手湾结界,小心行事。“带队的张修士低声提醒道,他是一位经验丰富的中年修士,脸上带着风霜的痕迹,左手缺了两根手指,那是多年前与邪祟战斗时留下的伤痕。
陈月平点点头,稚嫩的脸上露出与年龄不符的沉稳:“张叔放心,我准备好了。“他手中紧握着父亲赠予的玉笔,这支玉笔看似普通,却是一件蕴含浩然正气的法器,用温玉混合灵竹炼制而成,专破邪术,笔身上刻着细密的符文,在月光下隐隐发光。
小队来到结界边缘,张修士拿出一面刻有老农会标志的令牌,注入灵力后贴在结界上。
结界泛起一阵涟漪,如同平静的水面被投入石子,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缺口。
“记住我们的任务,先侦查情况,不要贸然行动,等待总部支援。“张修士低声吩咐后,率先钻了进去,身形如同狸猫般敏捷。
陈月平紧随其后,进入结界的瞬间,便感受到一股浓郁的邪煞之气扑面而来,让他不禁皱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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