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有一棵巨大的老槐树,树干粗壮得要几个人合抱才能围住,树皮粗糙,布满了沟壑,像一位饱经沧桑的老人。
枝叶繁茂,像一把巨大的绿伞,守护着整个村子。
村口的石板路上,几个老人坐在小马扎上聊天,手里摇着蒲扇,蒲扇上画着简单的山水图案。
一派悠闲自在的景象,像一首舒缓的歌谣。
杏花嫂走到老槐树下,向一位老人打听符手高大师的住处。
老人穿着一件蓝色的粗布褂子,头发已经花白,脸上布满了皱纹,却精神矍铄。
他很热情,指了指村子深处的一座青砖小院:“顺着这条巷子往里走,第三个门就是,门口挂着个药葫芦的就是他家。那药葫芦可有年头了,是符大师的招牌。”
杏花嫂道谢后,顺着老人指的方向走去。
巷子两旁是低矮的土墙,墙上爬满了牵牛花,紫色的花朵在阳光下开得正艳,像一个个小喇叭在吹奏着欢快的乐曲。
走到第三个门口,果然看到一个古朴的药葫芦挂在门楣上,葫芦表面光滑,透着岁月的痕迹,颜色是深褐色的,像一块温润的玉石。
杏花嫂整理了一下衣服,她穿着一件蓝色的粗布上衣,洗得有些发白,却很干净。
轻轻敲了敲门,门是用松木做的,上面刷着红色的漆,已经有些剥落。
门“吱呀”一声开了,像一声悠长的叹息。
一个穿着青布长衫的老者探出头来,老者须发皆白,像雪一样洁白,却精神矍铄,眼神清亮,像山涧里的清泉,透着一股智慧的光芒。
正是符手高大师。
“请问您是符手高大师吗?”杏花嫂恭敬地问道,微微弯腰行礼,姿态谦卑而真诚。
“正是,姑娘有何事?”符手高的声音平和,像春风拂过湖面,带着一股沉稳的气度,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意。
杏花嫂说明来意,将带来的东西递了过去:“晚辈是忧乐沟来的,村里的邱癫子受了伤,听说您的五毒帖打笋伤药酒效果好,特地来求一些,这点薄礼不成敬意。”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却很真诚。
符手高看了看杏花嫂,又看了看她递来的东西,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像冬日里的暖阳:“都是乡邻,不必客气。邱癫子那小子,我认识,性子倔得很,像一头犟驴。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取药。”
他接过东西,随手放在门旁边的石台上,石台是天然的,被磨得光滑。
说着,符手高转身进了屋。
屋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在翻动什么东西。
片刻后,他拿着一个小巧的瓷瓶走了出来,递给杏花嫂:“这就是五毒帖打笋伤药酒,每日涂擦三次,用温水洗净伤口后再涂,过几日便能好转。”
瓷瓶小巧精致,上面刻着简单的花纹,是一朵莲花,透着一股古朴的气息。
杏花嫂接过瓷瓶,入手微凉,瓶身光滑细腻。
小心翼翼地收好,再次向符手高道了谢:“多谢大师,您真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符手高摆了摆手:“快去赶路吧,别让家里人等急了。路上注意安全,日头还毒得很。”
他的声音里带着关切,像一位长辈对晚辈的叮嘱。
杏花嫂谢过符手高,转身往回走。
阳光依旧灿烂,像一团燃烧的火焰,可她的脚步却比来时轻快了许多,心里像是落下了一块大石,踏实了不少。
她知道,有了这药酒,邱癫子的伤很快就能好起来,工地上的活计也能顺利进行了,像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走在回程的路上,杏花嫂看着路边的风景,心里感慨万千。
这乡村里的人,看似平凡,像一颗颗不起眼的石子,却总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善良与温暖。
老鱼猫子的周到,像一把伞为她遮风挡雨; 汪大汉的憨厚,像一座山给人依靠; 符手高的和善,像一缕阳光温暖人心; 还有孩子们的纯真,像一汪清泉洗涤心灵。
都像是一颗颗散落的珍珠,串联起乡村生活的美好,闪耀着人性的光辉。
回到忧乐沟时,日头已经偏西,像一个疲倦的旅人缓缓沉向山后。
天空被染成了金黄色,像一块巨大的画布被泼上了绚烂的色彩。
杏花嫂径直来到工地,工地上的匠人们还在忙碌着,有的在砌墙,有的在搬运砖瓦,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邱癫子已经从房檐上下来了,正坐在树荫下休息,背靠着一棵老槐树,树干粗糙的纹理贴着他的后背。
他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像一张白纸,却比上午精神了些,眼神里多了几分神采。
杏花嫂连忙拿出瓷瓶,递给邱癫子:“这是从符手高大师那里求来的药酒,您赶紧涂上吧,大师说效果好得很。”
邱癫子接过瓷瓶,入手沉甸甸的。
看着杏花嫂满头的汗水,像一颗颗晶莹的珍珠挂在额头上,眼里闪过一丝感动,却只是粗声说道:“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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