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间则成了杂物间,堆放着锄头、镰刀、蓑衣等农具,这些农具常年沾染人气与地气,都已具备微弱的灵性,锄头能感知土地的肥沃程度,插入肥沃的土地会微微震动,插入贫瘠的土地则反应迟钝; 镰刀能分辨谷物的成熟度,靠近成熟的谷物会发出轻微的“嗡”声; 蓑衣能防雨,还能抵挡轻微的阴气,雨天披在身上,能感觉到一股暖意护住周身。
他家拥有五间大瓦房,再加上这两间“磨”出来的屋子,总共七间,在忧乐沟算得上是颇为宽敞的了。
然而,屋内却弥漫着一股幽远且压抑的气息,仿佛每一寸空气都被岁月的阴霾所笼罩,那是常年气运不畅积累的郁气,吸入肺中都觉得有些沉闷,像是胸口压着棉花,呼吸不顺畅。
仔细感知,能察觉到这股气息中夹杂着微弱的、紊乱的灵力,如同缠绕的乱麻,相互交织,没有章法,时而冲撞,时而纠缠,仿佛在诉说着曾经发生过的不寻常之事,或许是某次失败的修炼实验留下的后遗症,那次实验可能是想强行提升修为,借助了某种禁术,结果导致灵力失控,污染了家里的气场,墙壁上的霉斑就是灵力紊乱的证明,颜色深浅不一,随着灵力波动而变化。
相较而言,普通农户一般仅有三四间屋子,多是土坯墙,泥土混合着麦秸,经不起大雨冲刷,茅草顶,枯黄的茅草层层叠叠,能遮挡阳光却挡不住寒风,抵御风雨的能力较差,人口却更为众多,一家七八口挤在一起,孩子哭,大人叫,家里空间极为逼仄,人在其中,仿若置身于狭窄的牢笼,转个身都艰难无比,走动时不得不侧着身子,肩膀常常撞到家具,处处透着局促与压抑,连呼吸都觉得不畅快,空气中弥漫着汗味、烟火味等各种混杂的气息。
在这样的环境中,灵力的修炼也受到极大限制,农户们难以寻得合适的空间来吸纳天地灵气,灵气在狭小的空间里相互碰撞,无法形成有序的循环,如同在密封的罐子里搅动水流,提升自身修为自然缓慢,很多人终其一生都停留在引气入体的阶段,无法突破,丹田内的真气稀薄如雾,无法凝聚成实质的气团。
家务事繁杂琐碎,犹如一团乱麻,丝线缠绕,若不及时处理,便会如眼中钉般碍眼,让人心里不舒服,如同喉咙里卡着鱼刺,而且时间拖得越久,麻烦就越大,小问题会变成大问题,线头越扯越乱,仿佛有一双无形的黑手,在暗处将这团乱麻越缠越紧,最终形成解不开的死结,影响家里的气场,让人做事不顺,明明很简单的事也会出错,比如打水时水桶会莫名其妙地倾斜,走路时会被平地的石头绊倒。
就拿屋子里的这些家什来说,如果当下不及时收拢遮盖,等翻盖房子时,那些不知从何处掉落的异物定会将它们弄脏,灰尘会堵塞家具的缝隙,木纹中的灵气通道被堵住,让灵气无法在其中流通,家具会逐渐失去光泽,变得灰暗,木质也会变得疏松; 雨水会侵蚀木材的纹理,让木材的灵性流失,变得脆弱易损,轻轻一碰就可能掉一块木渣。
到时候再想清理干净,即便耗尽全身力气,用清水冲洗,用布擦拭,也未必能达到理想的效果,仿佛被某种神秘的护佑所影响,一切努力都可能付诸东流,灵气的损伤是难以逆转的,就像破碎的镜子,即使拼凑起来,裂痕也永远存在。
而从修炼的角度看,这些家什摆放的位置、清理的时机,都可能影响到屋内灵力的流动,家具积灰会阻碍灵气运行,如同道路上的障碍物,灵气在家具周围绕行,形成漩涡,消耗能量; 器皿歪斜会导致气场紊乱,像是河流改道,冲毁河岸,进而影响居住者的修炼状态,轻则杂念丛生,打坐时脑海中闪过各种画面,无法静心; 重则走火入魔,真气在体内逆行,如脱缰的野马冲击经脉,经脉胀痛如裂,损伤经脉,后果不堪设想,可能会从此瘫痪在床,无法再修炼。
黎杏花刚从房顶下来时,心中满是伤痛,那股悲伤如同汹涌的潮水,几乎将她淹没,连呼吸都带着哽咽,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着,喘不过气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滚落,砸在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然而,家中还有数不清的活计在等着她,水缸要挑满,水缸里的水需要保持清澈,蕴含水属性灵气,水面如镜,能映照出灵气的颜色;猪食要煮熟,猪食中的谷物需要充分加热,才能释放出更多的土属性灵气,热气腾腾中带着谷物的香气;孩子要喂奶,她的乳汁中也带着自身的坤元真气,能滋养孩子的身体,让孩子不易生病,现实的压力不容她有片刻停歇,她只能强打精神,用袖子擦干眼泪,立即投身于劳作之中。
在忙碌的过程中,她的情绪逐渐平复,肌肉的运动带动了气血的流转,手臂摆动时,气血如小溪般在经脉中流动,让淤积在胸口的郁气散开了一些,如同乌云被风吹散,露出一小块蓝天,可那股悲伤的暗流,依旧在心底缓缓涌动,如同未熄的炭火,偶尔会冒出一丝火星,让她想起过往的点滴,与汪东西初识时的场景,他送她的第一个发簪,眼眶又会微微发热,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被她强行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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