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癫子愈发明显地感觉到,自己所处的杏树仿佛即将散架,树干上出现了细微的裂痕,如同蛛网般蔓延,从主干一直延伸到枝条,树皮开始剥落,露出里面新鲜的木质部,那些木质部上布满细小的导管,如同人类的毛细血管,在阳光下泛着水光,可那树荫却仍有西北一角尚未完全褪去,就差那么一点点,仅仅只差那么一点点——大约三尺见方的面积——就能让柴房完全沐浴在阳光之中!
那最后的阴影如同顽固的堡垒,抵抗着树木的努力,也考验着邱癫子的耐心。
老农会大院子周围,竹林环绕,郁郁葱葱,那些竹子高的可达三丈,矮的也有丈许,竹竿翠绿如碧玉,竹节分明如刻度,地气因风井被压而紊乱四溢,如同脱缰的野马四处冲撞,这些地气中夹杂着各种能量碎片,有来自山体的土行之力,有来自溪流的水行之力,也有来自阳光的火行之力,杂乱无章地在空气中流动。
短期内,这些植物反而因此受益,吸收了紊乱中散逸的能量,生机格外旺盛,风景也显得格外秀丽,翠绿的竹叶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如同翡翠般动人,竹节处的嫩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一天之内便能拔高寸许。
竹子一节节拔高,速度肉眼可见,新叶嫩绿欲滴,边缘带着细小的绒毛,充满了生命力; 周围的花草肆意绽放,色彩斑斓,红的如胭脂、黄的如蜜蜡、紫的如宝石,竞相争艳,构成了一幅美丽的画卷,蝴蝶在花丛中飞舞,蜜蜂在其间采蜜,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然而,这看似美好的表象下,却隐藏着风水即将崩溃的危机,如同平静的湖面下涌动的暗流。
邱癫子知道,这种虚假的繁荣是建立在消耗未来能量的基础上的,如同饮鸩止渴,这些植物吸收的是本应滋养大院根基的地气,它们长得越茂盛,大院的风水就越虚弱,当这些能量耗尽,等待它们的将是彻底的枯萎。
正是它们那超乎寻常的蓬勃生机,让一些不深入了解的人误以为这块地风水依旧极佳,甚至令那些略懂风水的人也产生麻痹心理,被眼前的繁荣所迷惑,难以相信此地在风水上已陷入岌岌可危的境地,如同坐在即将爆发的火山口上,享受着短暂的温暖,却不知毁灭就在眼前。
因此,深知其中奥秘的邱癫子,自然不会将这些秘密轻易说出口,他明白言多必失,也知道无人会轻易相信。
他曾试图向几位老人解释风水的变化,却被当作危言耸听,久而久之便学会了沉默,只在心中默默筹划着挽救之法。
他早已明白,那种自讨没趣且徒劳无功的事情,毫无意义,只会徒增烦恼。
不如将精力放在实际行动上,用事实证明一切,哪怕这条路注定孤独且艰难,他也愿意独自前行。
五棵奇特大树齐心协力,拼尽全力,却仍无法让大黄莲树完全偏过头去,距离成功仅有一步之遥!
这时,邱癫子注意到,黄莲树的根系开始剧烈活动,地面微微隆起,那些暴露在地表的主根如同巨龙的爪子,深深抓入土壤,从中汲取着最后的能量,树干的颜色变得更加深沉,如同积蓄力量的勇士。
邱癫子突然灵光一闪,脑海中如同划过一道闪电,陈家这几棵奇树的排列,并不像常见的阵法那般规整有序,反而透着一种奇特的韵律。
它们的位置与算盘上的珠子分布惊人地相似,大黄莲树居中,金杏树与花椒树分列两侧,形成一个稳定的三角形,与算盘的框架结构不谋而合。
一高四低、四近一远的怪异布局,不正如同算盘上的一排珠子吗?
高者如梁上之珠,低者如梁下之珠,近者紧密相连,远者遥相呼应,这种布局既符合算盘的结构原理,又顺应了地势的起伏,将人工设计与自然环境完美融合。
难道这些奇树除了作为树木存在,还被赋予了特殊的“盘算”使命,在默默计算着什么,维持着某种平衡?
邱癫子想到这里,心中豁然开朗,他终于明白为何这些树木的移动如此精准,因为它们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计算工具,每一次移动都是一次运算,每一片叶子的颤动都是一个数字,共同计算着大院的风水运势,维系着能量的平衡。
邱癫子的思绪瞬间由近及远,如同脱缰的野马般驰骋,他不禁联想到豆腐堰四周的果树,那些果树的排列看似随意,间距却暗含天干地支的方位,树干的粗细对应着五行生克的比例,难道也是一种古老而神秘的术数布局,与这七大奇树盘算局相互呼应,共同构成忧乐沟的风水体系?
此事一旦了结,他定要再次前往仔细观察探究,揭开其中的奥秘,或许能找到挽救老农会大院的关键线索,或许能发现陈家风水布局的全貌,那将是对风水术数的一次重大突破。
只是,此事透着古怪!
倘若陈家真将奇树当作算盘珠子使用,按照常理,应该是上二下五的标准布局才对,上两颗珠子代表五,下五颗珠子代表一,如此才能进行完整的进制运算,为何会少了两棵树呢?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