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全生产中,出现事故便对全车间进行处罚,总能看到它的影子。
管理者这么做,不但不会被认为无能,缺乏精准施策的智慧,反而可能被视作有魄力,手腕强硬,能“快刀斩乱麻”,在短期内看到显着的“成果”——数据的提升、秩序的表面稳定,说不定还能获得上级的认可,被赞为“雷厉风行”“执行力强”,将其作为晋升的资本。
个中缘由,牵扯着权力运行的复杂逻辑与现实博弈的微妙平衡——上级需要看得见的成效来证明决策的正确,下级需要简单易行的方法来规避责任的风险,个体的感受往往被忽略不计,如同棋盘上的兵卒,随时可以被牺牲,暂且不表,我自己就曾有过切身体会,那种被牵连的委屈、无力辩驳的憋屈、集体沉默中的压抑,如同喉咙里卡着鱼刺,吐不出咽不下,那种滋味,一言难尽,如同吞下黄连,苦水只能往肚里咽,渗透到四肢百骸,连指尖都透着苦涩。
村干部们听了,一时沉默不语,眉头紧锁,形成深深的沟壑,仿佛能夹住掉落的米粒,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面,木桌上留下深深的指痕,纵横交错如同一张无形的网,没人出声反驳。
他们深知这种方式的弊端,如同清楚河水会泛滥一样,却又无力改变,在层级分明的体系中,服从是默认的准则,如同齿轮必须围绕轴心转动,否则就会被淘汰,成为机器运转中的废弃零件,被丢弃在角落生锈腐烂。
村民们也渐渐安静下来,如同潮水退去,留下一片狼藉的沙滩,他们看着台上干部,眼神里褪去了愤怒,只剩下满是失望与无奈,像被雨水打蔫的庄稼,失去了往日的生机,叶片低垂,承受着水珠的重量。
整个会场弥漫着压抑气氛,如同厚重的乌云压在头顶,让人喘不过气,连空气都变得黏稠而沉重,吸进肺里都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闷,仿佛含有细小的沙粒,摩擦着喉咙。
“大家都没意见吧?”颜顺打破沉默,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如同法官宣判时的庄重,目光扫过全场,如同探照灯在黑暗中搜寻,确保每个人都听到他的话,
“今天,就由在座各位组成工作组,落实这个决定。
我们马上出发,从一社开始,挨家挨户,确保执行到位,不落下任何一家!”
说完,他率先站起身,带头朝门外走去。
众人无奈,只好纷纷起身跟上,脚步沉重得如同灌了铅,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的心上,发出“咚咚”的闷响,与心脏的跳动形成悲哀的共鸣。
六社队长心直口快,是个直肠子,一辈子没说过违心话,看着大家沉默的背影,如同被无形的枷锁束缚,脊梁都弯了几分,忍不住小声嘟囔了一句:“对所有人都罚款,不分青红皂白,不太合适吧?
总有老实本分没违规的,王老五家一辈子没跟人红过脸,李寡妇独自拉扯三个孩子还坚持纳税,这不是寒了人心吗?
以后谁还愿意遵守规矩啊。”
他声音虽小,如同投入静湖的石子,在众人大多沉默时,还是被不少人听到了,引起一阵细微的骚动,如同水面泛起的涟漪,一圈圈扩散开去。
颜顺立刻厉声喝道:“你说什么?搞清楚自己立场了吗?
你身为村干部,拿着集体的补贴,每月领那十五斤口粮,吃着公家的饭,居然说出这种话,对集体决策这么抵触,你是想带头闹事吗?”
村民们听到颜顺斥责,不禁为六社队长捏把汗,眼神里满是担忧与同情,有的妇女悄悄用围裙擦了擦眼角,有的汉子用力吸了口烟,烟雾呛得他们咳嗽起来。
有人想替他辩解,张了张嘴却又把话咽了回去,深知在这种场合,任何反驳都是徒劳,只会引火烧身,让事情变得更糟。
但也有人小声议论:“六社队长说得也有道理,咋能不分青红皂白地罚呢,这不是逼着好人犯错吗,以后谁还敢做好人。”
但更多人担心:“可别连累了六社队长,他也是为大家好,这下怕是要倒霉了,被穿小鞋可就麻烦了,以后在村里怕是难立足了,分救济粮、评先进都轮不到他了。”
“他另当别论,罚款一百,以儆效尤!
今天不许他参与行动,让他留在这儿好好反省,写检讨,深刻认识自己的错误,不少于三千字,明天交到我办公室!”吴楚开口说道,语气平淡却带着雷霆万钧之力,每个字都像重锤,砸在众人的心上,让空气都震颤了几分,
话还没说完,便带头走出了村委会,军绿色的身影在门口一闪而过,留下一股威严的气息,如同冬日的寒风,让人不敢靠近。
在村委会大门口,吴楚再次宣布,声音透过敞开的大门传到每个人耳中,清晰而坚定,如同在石碑上刻字:“为加快工作进度,我们分成五个小组。
我和徐会计带一个组,负责六七八三个社,这三个社范围大,东到鹰嘴崖,西至月牙河,涉及的农户多,有两百三十多户,情况复杂,既有富户也有贫困户; 其余四个小组,每组负责两个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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