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楚静静地等他俩走过,直到那两道身影消失在榆荫深处,化作两个模糊的黑点,才没来由地长舒了一口气。
那口气悠长而深沉,仿佛从丹田深处涌出,带着胸腔里积压的沉闷,在空气中化作一道白雾,缓缓消散,惊起了脚边一只灰麻雀,扑棱着翅膀飞向天空。
这才又推着自行车往东走去,车轱辘转动时发出“吱呀”的声响,链条与齿轮摩擦的“咔哒”声交织其间,在寂静的晨风中显得格外清晰,像是在为这空旷的河岸伴奏,与水流声、风声、树叶的沙沙声,组成一曲自然的交响乐。
那口气,仿佛吐出了压抑许久的神秘压力,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了一些,肩膀不再僵硬,原本攥着车把的手指也松开了些,脚步也轻快了几分,连自行车的颠簸都觉得顺了许多,像是路面突然变得平整了。
简洛带给他的压迫感,就像一团驱不散的阴云,沉甸甸地压在心头,怎么也挥散不去,连呼吸都觉得有些滞涩,吸气时胸口像压着棉花,需要刻意用力。
他不禁心生疑惑:实在难以想象,像简洛这样的男子,温文尔雅,气质内敛,说话时声音温润如玉石相击,每个字都清晰而柔和,待人接物谦逊有礼,见了长辈躬身问好,见了孩童会弯腰递糖,为何甘愿躲在马啸啸的魅力光环背后,不展露真实的自己呢?
简洛身上仿佛笼罩着一层迷雾,那迷雾是由谦逊与沉稳织成的,让人看不清、摸不透,你以为他只是个普通的大学生,却总能在关键时刻展现出超乎寻常的能力。
他的真实实力,似乎远超所见,也许隐藏着能撼动天地的神秘力量——那力量可能是家族传承的秘术,记载在简家祠堂的古卷里,需要特定的契机才能觉醒; 也可能是与生俱来的异能,能与自然沟通,只是不愿轻易显露,如同深藏不露的宝剑,鞘中锋芒未曾示人,一旦出鞘,便会光芒万丈。
马啸啸的能力确实不容小觑,她的聪慧体现在对细节的洞察,能从别人的微表情读懂心思,谁是真心赞美谁是假意逢迎,她一眼就能看穿; 她的技艺不仅是厨艺,连铲漂萍儿的功夫都出神入化,镇上的孩子没人能比得过; 她的魅力是由内而外的,笑容能融化冰霜,生气时却也带着一股让人不敢违抗的气场。
可简洛随时都能冲破那层光环,展现出自己的威势,吴楚深切体会过那种势不可挡的力量——那是一种沉稳中蕴含的爆发力,如同沉睡的火山,一旦苏醒便能震撼天地。
记得有一次镇上突发山洪,浑浊的洪水冲垮了石桥,众人惊慌失措,哭喊声、呼救声此起彼伏,简洛却镇定地指挥大家转移,他站在高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每一个指令都精准到位,让年轻人扶老人,让会水的男人组成人墙,那股临危不乱的气场让所有人都安定下来,最终无人伤亡。
越是回想,感受就越强烈,那股力量仿佛在他记忆深处不断发酵,让他越发觉得简洛深不可测,像一口深井,永远不知道底下藏着多少水。
那股威势,仿佛来自另一个神秘的世界,带着让人敬畏的力量,能让周围的空气为之震颤,时间为之停滞。
实际上,简洛的穿着十分惹眼。
他的衬衣洁白如雪,一尘不染,是用XJ长绒棉织成的府绸,洗了几十次依旧保持着挺括,领口的纽扣系得一丝不苟,是颗牛角扣,打磨得光滑圆润,袖口平整地折起两折,露出腕骨处清晰的血管,在晨曦中仿佛散发着一种不属于尘世的光芒,也许是来自神秘仙境的光辉,纯净而耀眼,连阳光都成了它的陪衬,显得黯淡了几分。
衬衣下摆掖在短绔里,线条利落,没有一丝褶皱,如同被尺子量过一般,腰间系着一条黑色的帆布腰带,带头是块黄铜的,刻着“劳动最光荣”五个字。
两条长腿赤红——那是健康的古铜色,是常年在田间劳作与山野间行走被日晒雨淋的印记,比朝霞的颜色都毫不逊色,肌肉的线条流畅而有力,小腿肚子上的肌肉结实如铁,是长期负重行走练就的,好似被某种神秘火焰灼烧过,那火焰或许来自地狱的淬炼,去除了浮躁的杂质; 或许来自上古神器的加持,赋予了坚韧的品性,让他的身姿更显挺拔,每一步都带着力量,落地时能听到轻微的“咚咚”声,仿佛与大地的心跳同频。
他脚上的泡沫凉鞋踩在路面上,如同踩在棉花上,无声无息,鞋底是特制的防滑纹路,与地面接触的瞬间轻得像羽毛落下,却仿佛弹奏着一幅奇异而静谧的画面,每一步都像是在编织一个神秘的梦境,脚下的土地似乎也随着他的步伐微微颤动,草叶低头,尘土不起,仿佛在呼应着他体内的神秘力量,万物都在向他臣服。
吴楚见到简洛时,他的左手弯让马啸啸挎着,两人的姿态亲密而自然,手臂相触的地方仿佛有电流流转,能看到马啸啸的手指偶尔会轻轻捏一下简洛的胳膊,像是在传递某种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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