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血滴完,长命锁的长字变了色,它看上去比其他两个字颜色更深,也象征着它变了味。
夏悠如并没有将以命抵命的这件事说与沈婳,更没有说按照命数沈婳还有两年可活。
沈婳觉得夏悠如并没有将事情的全部都说出来,于是她追问道:“长命变偿命,是谁抵了命?”
夏悠如怔住,她将茶递到沈婳跟前,道:“喝点茶。”
“是母亲对吗?”
沈婳冷声道。
夏悠如如鲠在喉,说不出话来。
沈婳终于明白为何在梦中她只能看清父亲的身影,而母亲的脸一直都是模糊的,这件事情或许杨烬是最清楚的。
“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了,多谢夫人今日的饭菜,很可口。”沈婳拱手道谢。
夏悠如忙起身抓住沈婳,摇头道:“且慢,今日让你不单单是为了吃饭。”
沈婳当然知道不是吃顿饭这么简单,夏悠如能在夏家灭门后依旧活着,自然有她的本事,方才她对沈婳的态度只是姑侄之间的亲情,接下来就是要说正事。
“贤妃是何时联系你的?”
沈婳率先开了口。
夏悠如缓缓启齿道:“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回这儿,可三个月前她给我来了第一封信,告诉我她的境遇,还有她打算。她说她已经活不了多久,索性在死前将当年那件事放到台面上来,她想看看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她信中具体说了些什么?”沈婳问道。
“就是你看到的那些,都是她提前与那个暹罗人计划好。”夏悠如叹了口气:“只不过她的死只是试了个水,但这件事情被常宁公主知晓,所以她才给信与我。。”
沈婳问她这次回来什么打算,她回道:“看戏。”
“所以你本来就打算回来的,只是正好常宁公主给了更好的机会,对吗?”
“非也。”
“我不需要任何人给机会,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如果没有她这个东风,还会有其他人的东风。”
此时的夏悠如与方才沈婳进屋时见到的如同两个人,从她的脸上沈婳看到的不是算计,也不是仇恨,而是等着仇人入瓮的上位者。
“当年世人都以为是金忠在皇帝面前求了情,让我回宁波老家,再也不踏入南京,可事实并非如此,当年是仁孝皇后给我求了情,而这个情也正是因为我与含山长公主有些交情。”
含山长公主这个人沈婳确实听过,原来她那个关键之人。
“这一次我回来她也知道,只是我不想麻烦她,毕竟如今的皇帝与她不是一母同胞,也不似太祖爷那般特别看重亲情。过两日我要去她府上,你与我一同前去,她见到你一定会很开心。”
沈婳疑惑道:“为何?”
夏悠如道:“她十八岁开始守寡,膝下无儿无女,但她特别喜欢孩子。”
沈婳顿时明白了夏悠如的用意,她猜想自己小的时候应该是见过这位含山长公主的,甚至很讨这位长公主的喜欢。
“今日叫你来,除了吃饭,当然还有看戏。”夏悠如笑道:“我与你父亲是双生子,年少时我和他经常带着二妹去戏园子看戏,这戏跟你平时熬汤药是一个道理,要看火候。”
“看戏?”
沈婳听到了屋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这时屋外的姜倪提醒说金忠来了。
“开门。”夏悠如坐回凳子,沈婳也跟着坐回去。
金忠走了进来,跟着他的金管家留在了门外守着。
“金大人,这么晚来北院做什么?”
夏悠如淡然的喝着茶。
金忠见沈婳坐在夫人的身旁,脸上的不悦瞬间收敛了许多。他道:“我听金管家说你身体不适,请了大夫,想来看看你。”
夏悠如用余光扫了眼门外,说道:“就是有些胸闷,可能是在宁波待久了,刚回南京有些不适应,回头让沈大夫给我开几副药就行。”
沈婳抿了口茶,似笑非笑地看着金忠,没想到平日人人都怕的兵部尚书在正妻面是这般态度。
“沈大夫是我请来的客人,你无需拿你尚书大人的身份出来。”
夏悠如对金忠冷声道。
“夫人误会了,我并不知道你请的是这位。”金忠看了眼沈婳。
“对了,过两日我回去含山长公主府上,我会让姜倪去库房挑些东西。”
金忠面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将金管家叫了进屋,姜倪也随着进来,站到夏悠如身边。
“金管家,钥匙。”
金管家将钥匙递给金忠,随后金忠将钥匙放在夏悠如的手边,道:“夫人,这是库房的钥匙,从今日起,由姜倪负责。”
沈婳缓缓起身道:“夫人,天也不早了,我该告辞了。”
姜倪突然开口道:“沈大夫,我送您。”随后她接过夏悠如递过来的库房钥匙。
沈婳刚踏出北院,金召南从哪里冒出来,他问道:“结束了?”
姜倪回道:“少爷,这会儿夫人空了,您过去瞧瞧。”
金召南正想与沈婳搭话,结果姜倪又道:“少爷,别磨蹭了,夫人等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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