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西边,南京城的西边还有鸡鸣山,鸡鸣寺,你怎么就扯上自己,还把汉王带上?”
朱棣平静道。
金忠见朱棣这样说,也不能再说什么,于是他问朱棣召见自己有何事?
“金大人,叫您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一旁的闫公公提醒道。
朱棣扬了扬手示意两人退下,然后自己转身卧在榻上闭目养神。
直到这一刻杨烬才意识到原来朱棣早就知道自己来的用意,也就意味着钦天监里已经有了锦衣卫的眼睛。
金忠踏出殿门的一刻,突然转身对身后的杨烬说道:“你的目的达到了?”
杨烬拂尘笑道:“金大人,我只是个看天象的,您说的目的又是什么?”
“你最好只是看天象。”
金忠撂了一句话便转身离开。
杨烬站在原地未动,他听到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回头望去,只见闫公公朝着他一路小跑过来。
“闫公公,可是皇上有口谕?”
闫公公点了点头,道:“杨监正,皇上说最近太孙遭了些罪,让你也一起看看。”
杨烬瞳孔微放,继而颔首道:“臣遵旨。”
“还有一事。”闫公公看了看四周,走到杨烬身侧道:“那个姑娘太聪明了,她甚至已经怀疑你回来的目的了。”
杨烬回道:“没事儿,如果不怀疑就不是她了。”
“老和尚那边还请道长去一趟。”
闫公公说完后便转身离开。
杨烬走出宫门后让一同前来的小厮去钦天监通知冬令官和灵台郎,让他们到鸡鸣寺汇合。
寒风刺骨,片片雪花飘落在地面上,深冬的夜晚街道上的行人格外少,摊贩们也开始收摊回家,沈婳和金召南两人行走于街道上。
金召南见沈婳一路上都没有出声,他便想着将话匣子打开,于是他告诉沈婳今日他在给漏刻博士诊脉的时候发现了一件事情。
沈婳的思绪并不在金召南身上,于是对方说了什么话她也没听到。金召南见沈婳没有反应,于是用手在她面前划了划。
“干嘛?”
沈婳将挡在自己面前的手拨开。
金召南拔高声音道:“我说我前面给漏刻博士把脉的时候发现了一件事情。”
沈婳平静地问道:“何事?”
金召南深叹了口气:“他只能活半年了。”
“什么病?”
“肝出了问题。”
沈婳漠然道:“他自己知道?”
金召南点头:“他任何药都没吃,而且还每天坐在那儿,一坐就是一整天。”
“不是每个人出生都有大宅子和用不完的银子。”
沈婳的语气比冬日的寒风听上去还要冷,金召南习惯了她这样说话。
“回避,回避。”
只听身后急促的脚步声和驱赶人的声音。
沈婳和金召南同时回头看去,只见五城兵马司的人在催促路边的摊贩赶紧收摊。
“这是出什么事了?”金召南小声嘀咕着。
“闪开。”五城兵马司的人顺手推了一个正在走路的人,然后那人没站稳撞到了沈婳。
金召南眼疾手快,一把扶住沈婳。
“没事。”沈婳的脸色依旧平静如水,只是眼神却变得犀利。
金召南对五城兵马司的人说道:“这还没到夜禁的时辰,你们催什么?”
五城兵马司的小厮瞪了他一眼:“你算哪根葱?”随后便不再理会他。
沈婳带着轻蔑地语气道:“看吧,人就是这样的,如果你告诉对方你是谁的儿子,他会跪下来给你道歉。”
金召南尴尬地挠着脑袋。
“投胎确实挺重要的。”沈婳又补了一句,随后给了五城兵马司的人一个轻蔑的眼神。
“看什么看?”
沈婳眼角轻挑了两下,随即走到小厮的跟前,轻声道:“可否问下发生了什么?”
小厮见沈婳的语气变得柔和些,还是个年轻姑娘,于是回道:“官府的事情少打听。”
沈婳带着笑意给金召南递了个眼神。
随后两人快步离开。
“你方才是不是给那人下毒了?”金召南问道。
沈婳问金召南是如何看出来的,金召南笑道:“每次你要坏事的时候声音都会慢慢放低,但是你的眼神恰恰相反,那些人看不懂,但我能懂。”
沈婳一边走一边注视着前方,她隐约看到不远处有一辆马车,马车上挂着一个灯笼,上面写着金字。
“那是你们家的马车?”
金召南眯着眼睛向沈婳说的方向看去。
“好像是。”
果不其然,两人到金府时看到金忠刚踏进金府。
“后门。”
“我是你母亲请来的,为何要不能走正门?”
沈婳没给金召南反应的机会,径直的朝着金府的正门走去。
或许是算好了时辰,昨日沈婳见到的那个人正好从里面走出来,对方见到沈婳和金召南同行,显然有些意外。
“少爷,你与沈大夫认识?”
金召南道:“姜姑姑,我没想到你们请的大夫竟然是沈婳,我与她早前就认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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