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珠一质问,宫宴上霎那间都安静。
底下倒也有些夫人千金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明珠郡主走了十八年再回长安,还是老脾气啊,先前她因自己夫君要纳妾而和离离开长安,怎么如今她还想管七皇子纳不纳妾了?”
“听说陛下本就有意让尚书令之女为七皇子侧妃,七皇子脚上的靴子要真是孙娴姑娘所绣,这明珠郡主也不该如此质问。”
低声议论声不断。
容弈起身道:“岳母,这双靴子是锦时让她的丫鬟彩凤所绣的。”
陆锦时轻笑着道:“是,母亲,七皇子脚上这双靴子是我让彩凤绣的,就是不知为何孙姑娘会说这双靴子是孙姑娘你所绣的呢?”
孙娴听得陆锦时这般说,她微微蹙眉道:“七皇子脚上的黑靴就是臣女所绣,这双靴子后边镶嵌的白玉上边有刻着一个娴字……”
孙娴低声道:“若是七皇子妃不信,大可看向七皇子靴子后头的白玉背后,有没有雕刻着的娴字。”
陆锦时微低下身子,用力扯下了容弈靴子后头的两块白玉,她仔仔细细拿在手中道:“没有娴字……”
“那娴字许是有些不明显……”孙娴上前道:“七皇子妃不如将玉给我瞧瞧?”
陆锦时握紧着玉,将玉交给了一旁的晋王道:“晋王兄,孙姑娘不信,就有劳您过目瞧一瞧了。”
晋王接过陆锦时手中的玉,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不由皱眉。
陆锦时对着孙娴道:“孙姑娘,你说这双靴子是你送给七皇子的,可是你亲手送给的七皇子?”
孙娴道:“不是我亲手所赠给的七皇子的,但我已是明说过,这双靴子是为日后的夫婿所绣……如今这双靴子已在七皇子的脚上,我……我……”
孙娴脸色微红地看向了容弈,她也是紧张地握紧了自己的衣袖。
她知晓今日已是她豁出去了连尚书令千金的颜面都不顾及了。
可她却也心甘情愿,即便失了颜面,但她可以让七皇子有侧妃侍妾,七皇子日后要成为储君,怎能就只有一个正妃?
陆锦时的娘亲善妒也就罢了,七皇子可是日后有大成就之人,她必定不能让陆锦时善妒毁了七皇子的前程。
陆锦时道:“你所绣的靴子在谁脚上,你就认他为夫婿?”
孙娴点头道:“是,我亲手所绣的靴子,被男子穿了去,我只能认他为夫婿了,否则,我也是无脸活在世间了。”
陆锦时见着孙娴一脸坚贞的神情,不由一笑。
这长安城之中的人,怎么都喜欢动不动的以死相逼?
陆锦时看向了晋王爷,“王兄,你可是在玉上边找到了娴字?”
晋王挑眉看向陆锦时道:“没有。”
孙娴听到晋王说没有,她微皱眉道:“怎么会没有呢?”
容弈皱眉道:“晋王说没有你还不信吗?难不成你觉得晋王还会诓骗你不成?”
“臣女不敢。”孙娴道,“只是七皇子殿下,您脚上这双靴子当真是我绣给我未来夫婿的。”
“谁能作证这双靴子是你绣的?”容弈皱眉道。
晋王妃轻笑着道:“七弟,此事我能作证,孙娴她先前给我过目过她所绣的黑靴……与你身上这双靴子着实是一模一样。”
孙娴道:“我所绣给日后夫君的靴子,竟是阴差阳错到了七殿下您这里,我……我……”
孙娴跪下道:“七皇子殿下,七皇子妃,我知晓你们二人新婚情深,也知晓七皇子妃您特意警告过臣女,七皇子不会纳臣女为侧妃,可臣女为夫君准备的靴子已经到了七皇子脚上,臣女为了保全名声,唯有一死……”
陆锦时一笑道:“七皇子不会纳你为侧妃,陛下会呀,你死什么呢?大过节的,当着陛下娘娘的面说死不死的多难听。”
上首的惠元帝听到陆锦时这话,紧皱眉头道:“陆锦时,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陆锦时连连跪在了惠元帝跟前道:“陛下,儿媳不敢胡说,只是孙娴姑娘甚是坚贞,她为了一双靴子宁愿去死,孙姑娘正值妙龄,死了可惜,还请陛下给孙姑娘一条活路。”
惠元帝道:“她的靴子在小七脚上,与朕何干?”
容弈道:“父皇,儿臣不敢欺君,儿臣脚上的靴子确确实实乃是锦时身边的丫鬟彩凤所绣。”
晋王妃道:“七皇弟,你也知晓欺君之罪,这双黑靴的样式我是见过的,的的确确就是孙姑娘所绣,你说乃是丫鬟所绣,不就是等同于说我欺君吗?”
晋王妃跪在了陛下跟前道:“父皇,儿媳也绝不敢欺君。”
陆锦时看向了跪在她边上的晋王妃道:“大嫂,你的确是没有欺君,七皇子脚上的黑靴确确实实乃是孙娴所绣的靴子样式,但的确也是出自我丫鬟彩凤之手。”
陆锦时看向惠元帝道:“陛下,我与七皇子新婚不久,就在新婚之礼上看到了这一双靴子,儿媳瞧着那双鞋子做工精湛,用料扎实,想着孝敬父皇您,又觉得这双靴子的样式实在是好,就让丫鬟仿制了一双,给了七皇子穿……”
陆锦时目光落在惠元帝的靴子上,“陛下,您所穿的这双靴子上边镶嵌的白玉后头,应当就是有雕刻着一个娴字。”
惠元帝铁青着脸色,从靴子后边摘下了白玉,上边显然是有着一个娴字。
容皇贵妃凑过去一看,“的确是有一个娴字。”
惠元帝瞪了一眼容皇贵妃,“你送给朕的这双靴子,竟不是你亲手所绣?”
容皇贵妃道:“的确不是我亲手所绣的。”
孙娴跪在地上,目露震惊的看向了陆锦时,陆锦时竟是如此狡猾,但是她都利用到陛下头上去了,她就不怕陛下会罚她,会对七皇子而不喜吗?
陆锦时也不怕她成了陛下的妃嫔之后,也是她的庶母,可以随意教训她吗?
容皇贵妃笑了笑道:“陛下,既然孙姑娘如此坚贞,为了靴子而寻夫君,宁愿一死保全名声,您就成全了她吧,正好后宫之中也许久没有选秀添妹妹了。”
惠元帝将手中的白玉砸在了地上。
在宫宴上的众人都连连跪在了地上。
容皇贵妃倒是还含着笑意道:“陛下……您总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孙娴姑娘如此妙龄而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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