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军大营的校场积着昨夜的冷霜,晨光扫过排列整齐的甲胄,却照不进士兵眼底的躁动。
“我的灵力......”
“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士兵突然扔掉长枪,捂着心口跪倒在地,指缝间渗出的黑血在霜地上晕开,像一朵诡异的花。
紧接着,更多的咳嗽声此起彼伏,原本肃杀的校场瞬间乱成一团。
“是噬时毒!”
有人嘶吼。
“我们中了沈长陵的奸计!”
“萧将军呢?让他出来给我们一个说法!”
“对!治军不严,纵容奸佞,他不配当我们的将军!”
愤怒的声浪滚过校场,矛头直指主营帐。
帐内,萧靖衍的青竹剑斜靠在案几上,剑穗垂落的弧度绷得笔直,他看着帐外越聚越多的士兵,指尖在军符上捏出红痕。
“将军,不能再等了!”
副将急得额头冒汗。
“再不出面,真要哗变了!”
萧靖衍抬头时,目光扫过帐外那个带头嘶吼的士兵。
那是李老将军的旧部,三天前才从后方调回。
他缓缓起身,青竹剑在掌心转了半圈:
“我去看看。”
刚走出帐门,一块石头就擦着他的耳畔飞过,砸在帅旗旗杆上,火星四溅。
“萧靖衍滚出来受死!”
“交出兵权,给兄弟们一个交代!”
萧靖衍的脚步没停,青竹剑的清光在晨光中流转,他站在高台上,声音不大却穿透了所有喧嚣:
“是谁在背后挑唆,出来答话。”
那带头的士兵梗着脖子往前冲:
“挑唆?老子亲眼看见你的人给粮草掺毒!你还想抵赖?”
话音未落,一道烈焰突然从人群外射来,精准地落在那士兵脚边,炸开的气浪将他掀翻在地。
苏莫愁的身影踏着火焰走来,火纹剑的光芒映得他眉眼冷冽:
“你说的‘亲眼看见’,是这样吗?”
他抬手按住腰间的破妄镜,镜面突然爆发出丈许蓝光,将校场照得如同白昼。
光影中,浮现出昨夜的粮仓。
两个蒙面人正往粮袋里倒黑色粉末,露出的手腕上,赫然是沈长陵亲卫特有的蛇形刺青。
而那个叫嚣的士兵,就躲在粮仓角落,看得一清二楚。
“时光溯源。”
苏莫愁的声音比冰还冷。
“这是我刚悟的本事,能让所有人看看,谁才是真正的老鼠。”
蓝光中的画面继续流转,蒙面人倒完毒粉后,转身对那士兵低语:
“沈长老说了,事成之后,给你升百夫长。”
校场瞬间死寂,连咳嗽声都停了。那士兵瘫在地上,裤脚渗出湿痕,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嚣张。
“还有谁觉得,是萧将军治军不严?”
苏莫愁的火纹剑指向人群,烈焰在剑穗上跳动。
“站出来,我让你们看看更多‘真相’。”
无人应声。
士兵们看着高台上的萧靖衍,他的青竹剑始终未出鞘,背影挺得笔直,像极了北漠战场上挡在他们身前的模样。
不知是谁先单膝跪地,紧接着,哗啦啦一片甲胄碰撞声,整座校场的士兵都跪了下去。
“我等信得过将军!”
“请将军彻查毒源,还我等清白!”
萧靖衍的指尖在青竹剑柄上轻轻摩挲,眼底闪过一丝暖意,却对苏莫愁摇了摇头:
“不必查了,源头在司礼监。”
他昨夜就察觉粮草有异,派暗卫追踪,最终在司礼监地牢外闻到了相同的腥甜。
那是噬时毒特有的气味。只是他没想到,沈长陵竟丧心病狂到对自己人下手。
“司礼监?”
苏莫愁的破妄镜突然发烫,镜面映出地牢深处的景象:
十几个工匠被铁链锁在石柱上,面前的丹炉正冒着黑烟,炉壁刻着的符文,与士兵血中的毒纹一模一样。
“洛清鸢呢?”
“半个时辰前就带洛家死士过去了。”
萧靖衍的青竹剑终于出鞘,剑光如洗。
“她说,要给沈长陵留份‘大礼’。”
司礼监地牢的石壁渗着寒气,洛清鸢的冰魄剑在掌心转了个圈,剑穗上的冰晶撞上潮湿的空气,凝成细小的霜花。
“系统解析:前方三十丈有噬时毒源,能量波动与校场士兵体内的毒素同源度98%。”
“还有活口吗?”
她问身后的洛家死士,声音清冽如冰泉。
“回小姐,地牢三层有工匠的哭喊声。”
洛清鸢点头,冰魄剑突然横扫,寒气顺着石壁蔓延,将走廊里巡逻的暗卫冻成冰雕。
她没下杀手,只是冻结了他们的经脉。
这些人虽是沈长陵的爪牙,却多是被胁迫的普通禁军。
“留活口,问出炼毒的方子。”
地牢最深处的丹房腥臭扑鼻,十几个工匠被打得遍体鳞伤,看见洛清鸢时,眼中先是惊恐,随即爆发出求生的光。
“洛小姐!救命啊!”
“沈长陵逼我们炼毒,说炼不出来就喂噬时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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