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
苏莫愁突然笑了,抬手甩出那半块锦缎,正好落在龙案中央。
“比起有人借刀杀人,嫁祸新帝,我这点‘罪’算什么?”
沈长陵的脸色骤沉:
“一派胡言!萧将军遇袭,分明是......”
“分明是你指使人干的。”
苏莫愁打断他,火纹剑突然指向殿中悬挂的明镜。
“要不要让大家开开眼?我相信大家还都没见过呢吧。”
他指尖的时光点骤然爆发,蓝光注入明镜,镜中瞬间浮现出昨夜沈长陵府邸的画面。
面具人领命、锦缎被塞进怀里、甚至连沈长陵说的每一个字都清晰可闻。
“杀了萧靖衍......做得像新帝灭口......”
声音在大殿中回荡,百官哗然。
李老将军的脸瞬间惨白,腿一软差点跪下。
沈长陵的黑袍下,邪晶突然爆发出黑气,却被赵安冷冷瞥了一眼,硬生生压了回去。
少年新帝的手指在龙椅扶手上轻轻敲击,目光落在萧靖衍身上,带着审视,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萧将军,镜中所言,属实?”
萧靖衍抱拳,青竹剑的剑穗垂在身前,声音坦荡如砥:
“臣昨夜遇袭,凶手自戕前,确是这般叫嚣。若不是苏小友及时赶到,此刻臣已是阶下冤魂。”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沈长陵:
“只是不知,沈长老为何要让凶手栽赃陛下?到底心中是什么想法?”
这话像一记耳光,狠狠扇在沈长陵脸上。
沈长陵的银袍无风自动,邪力几乎要冲破压制:
“你血口喷人!”
“是不是血口喷人,验验那锦缎便知。”
苏莫愁的火纹剑挑起锦缎,烈焰在边缘舔过,露出里面的夹层。
藏着一小撮檀香灰,与沈长陵身上的气味分毫不差。
“这是你书房的凝神香吧?我说得对吗?”
苏莫愁的笑容里淬着冰。
“还是说,整个皇城的人都用这种毒香,只是我们这些人不知道?”
沈长陵气得浑身发抖,却找不出反驳的话。
他没想到苏莫愁竟能回溯到昨夜的画面,更没想到那蠢货面具人会在锦缎里留下如此明显的破绽。
赵安看着那撮香灰,突然笑了,只是笑意未达眼底:
“沈长老,你倒是给朕解释解释啊?说啊,推翻他们的说辞啊。”
沈长陵张了张嘴,却被赵安抬手打断:
“不必说了。看来是有人见不得朕与萧将军君臣相的,故意挑拨离间。”
他话锋一转,声音陡然转厉:
“李老将军!你刚才说萧将军拥兵自重,可有证据?”
李老将军吓得魂飞魄散,磕头如捣蒜:
“臣......臣失察!是听人谣传......”
“谣传?”
赵安把玩着玉兔子,指尖在兔耳上轻轻摩挲。
“传谣者,按律当斩。但念在你是三朝元老,罢官夺爵,永禁府中!”
李老将军瘫在地上,面如死灰。
沈长陵的脸色更难看了,李老将军是他安插在军中的棋子,就这么被轻易拔除,等于断了他一条臂膀。
“至于萧将军嘛。”
赵安的目光转向萧靖衍,语气缓和了几分。
“你忠勇可嘉,青州军兵权暂由你执掌,务必稳住北境,莫让宵小之辈钻了空子。”
萧靖衍抱拳谢恩,青竹剑的剑穗在低头时不经意扫过苏莫愁的掌心。
就在这触碰的瞬间,苏莫愁怀里的破妄镜突然发烫,镜面闪过一幅破碎的画面:
北漠的祭坛上,十二根石柱缠绕着黑丝,萧靖衍的青竹剑插在阵眼中央,剑身染血,却依旧挺拔。
祭坛外,阿古拉的白裘被血浸透,弯刀指着天空,像是在对抗某种恐怖的存在。
画面一闪而逝,快得像错觉。
苏莫愁的心头猛地一跳。
北漠祭坛。
噬时阵。
萧靖衍的命运,似乎早已被刻在某处。
“苏小友。”
赵安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你揭露阴谋,有功。说吧,想要什么赏赐?只要朕能做到,都大可成全你。”
苏莫愁抬头,正对上少年新帝的眼睛。那里面没有感激,只有深不见底的算计,像藏着漩涡的寒潭。
“臣不敢要赏。”
苏莫愁的火纹剑在掌心转了个圈,烈焰映出他眼底的锋芒。
“只希望陛下能彻查沈长老与噬时族的勾结,还皇城一个清明。”
沈长陵的邪晶骤然爆发黑气,这一次连赵安都没拦住:
“苏莫愁!你敢污蔑我!”
“是不是污蔑,查过便知,坏的好不了,黑的也白不了,我相信沈长老比我更懂这个说法。”
苏莫愁冷笑。
“就怕某些人心虚,不敢查。”
“好。”
赵安突然拍板,玉兔子被他放回怀里。
“那就由苏小友与萧将军共同彻查,朕给你们尚方宝剑,可先斩后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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