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西巷口的陈媛媛!我家那点过冬的白菜被耗子拖到这洞里来了,我进来找天快黑了,怕找不着……”
她胡乱地指着旁边黑黢黢的角落,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找到一点就看见……”
那人的目光落在周卫东和林秀婉身上。
周卫东脸上黑乎乎的靠着墙,一条腿不自然地伸着,怀里抱着个奄奄一息的女人。
那女人脸上也是黑乎乎的,腿上胡乱缠着脏兮兮的布条。
“那俩呢?装什么死?!”
陈媛媛抢着回答,声音抖得几乎破了音:“是……是东头锅炉房的周瘸子和他他婆娘!
两口子打架周瘸子喝了酒发疯拿炉钩子把他婆娘的腿给捅了!
我进来时,他婆娘就快不行了周瘸子也也摔断腿了,我拉不动只能胡乱给她包包……”
她一边说,一边指着林秀婉腿上那简陋得可怜、被血浸透的“包扎”。
“妈的,晦气!”那人的眼光在两人身上又停留了片刻。
周瘸子和他那隔三差五被打得鬼哭狼嚎的婆娘,这片厂区家属院的人多少有点耳闻。
那男人身形魁梧,脸上糊得看不清,但确实像条瘸腿。
女人更是出气多进气少的样子。
“搜!犄角旮旯都给老子翻一遍!看看有没有暗格!”
为首的红袖章并未完全打消疑虑,对手下厉声命令。
陈媛媛的心悬到了嗓子眼,指甲深深掐进自己的掌心。
“头儿,没有!全是破烂!”一个手下报告。
“妈的,漏风的破洞,能藏个鬼!走,去别处看看!别让正点子溜了!”为首的红袖章烦躁地一挥手,一群人迅速离开。
林秀婉紧绷的身体猛地一松,发出一声极其微弱的的呻吟。
周卫东也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粗重的喘息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陈媛媛浑身脱力,她靠着冰冷刺骨的水泥墙滑坐到地上,心脏还在狂跳不止。
周卫东压抑着痛苦的低吼打破沉寂,他猛地转向妻子,“为什么?林秀婉,你告诉我那封信……到底是谁的?!”
“是不是他……是不是那个姓王的?!”尽管压低了声音,但压不住声音中的绝望与痛苦
林秀婉蜷缩在冰冷的泥地上,她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抬起头。
她没有看丈夫,目光空洞形成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百倍的惨笑。
那笑容里,是是万念俱灰的绝望,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凉。
“信……”她的声音轻得像游丝,仿佛下一秒就要被风吹散,“是……阿珍的……”
周卫东的身体骤然僵直,像被瞬间冻成了冰雕。
阿珍?
他那个……五年前难产死去的……亲妹妹?
林秀婉声音微弱却异常清晰,“她走之前抓着我的手,求我一定要帮她藏好不能让她男人和她婆家知道。”
“那是她藏了十年的情书,是她这辈子唯一为自己活过的念想。”巨大的悲伤和积压多年的秘密让她的气息变得急促。
“她怕她走了那些信会被翻出来,会脏了她清清白白的名声,会让她在地下都不得安生。”
林秀婉的声音陡然拔高,“她只信我啊!卫东,我是她唯一的嫂子啊……”
“我不敢带回家只能塞在厂里。”她终于崩溃。
压抑的哭声从她口中溢出,“我怕连累你,怕你知道了会骂她,会看不起她,怕毁了阿珍最后的干净。”
“可我怎么能辜负她啊!她闭眼之前就只求了我这一件事……”最后几个字,仿佛耗尽了她残存的所有力气。
防空洞里只剩下林秀婉破碎的呜咽和外面风雪凄厉的呼啸。
黑暗中,周卫东的身影凝固在那里,像一尊石像。
“阿……阿珍……”他喉咙里艰难地挤出两个模糊的音节,“反标竟然是阿珍……藏了十年的……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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