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死去的记忆攻击了。
九婆脸色十分难看,望着陈今晚的眼神也变得复杂,“不愧是你爹的娃,一脉相承。”
陈今晚挠头,好奇,“一脉相承是啥意思?”
九婆又是一噎,没好气的解释,“说你和你爹一样。”
“谢谢九祖祖夸赞。”陈今晚笑出酒窝,特别真诚。
九婆:……
和陈见闻一样气人!
她不耐摆手,“去去去,别杵老婆子跟前,眼睛疼。”
陈今晚半点没察觉到对方的烦躁,乐呵呵玩去了。
九婆想了想,捡起板凳往三号院走。
见一群人坐在院子里处理菌菇,她凑近打量几眼,“这菌子长的不错,在哪儿摘的?”
顺势坐下,帮忙弄。
“陈小子朋友送来的。”赵老太擦了把脸,随口回,又问:“你孙媳妇儿还没打算回来?”
时隔五年,赵老太面上皱纹多了几条,但精神面貌一如既往地抖擞,中气十足,八卦起来一双利眼直发光,她这两天从街道接了糊火柴盒的活计,忙得都没时间凑热闹了。
这不,难得逮住当事人,她可不得多问问。
九婆见她那副贱兮兮的样儿就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回:“没有!”
“啧,你冲我吼啥,有本事儿冲你孙媳妇儿吼去。”赵老太不忿,回怼道。
九婆也想吼,奈何人跑得快,没给她充分发挥的机会。
钱婶子怕她俩吵起来,转移话题,“瓜子啥意思?”
这件事上男人的想法最重要。
九婆轻哼,“是他亲闺女受委屈了,他还敢和老婆子唱反调不成!反正我说了,这事不扯清楚不消停。”
“就该这样。”宋糊糊附和,她倒没觉得姑娘家多金贵不能打,实在是打得没有道理,“五岁的娃娃懂啥事?犯错就教,闹成这副样子像什么话,平白惹人笑话。”
说着,她又是一肚子怨气,吐槽起亲儿子,“你们说我上辈子遭了啥孽,这辈子遇到那么个温桑,程珍珍那个贱蹄子给他带绿帽他不在乎,我给人送派出所去了,他非死皮赖脸把人接回来,说是搞错了,为这事我现在每个月还要去街道写检讨。”
五年前那件事闹得大,彩礼钱、酒席钱、还有些乱七八糟的钱都拿回来了。
可宋糊糊心中依旧怄得慌。
无他,只因事后,街道办事处王大妈黑着脸找上门,要求宋糊糊每个月去街道接受教育,还要写检讨。
原来,杨国为了把程珍珍从派出所接出来,不仅否认她红杏出墙的事实,还污蔑亲娘浪费警力,纯粹是看不惯儿媳,就使出这等恶毒的法子来磋磨儿媳,以儆效尤。
得知真相后,宋糊糊整整在床上躺了三日,气若游丝,吓得众人一度以为她要升天。
哪知,三日一过,她自个爬起来,打开门,顶着灰白的一张脸站在众人面前,笑得比任何时候都可怕。
自那之后,不是杨家父子上门找茬了,而是她每个月固定初一十五去找杨家父子的晦气。
跑?
屁大坨地方能跑哪儿去。
再说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杨贵为了少受罪,倒戈最快,每个月骂儿媳打儿子他比宋糊糊还积极。
说远了。
现下,几人唠着唠着瞥向沈方初,坐在屋檐下看小人书,温和恬静的侧脸仿佛渡了一层柔光,相衬间,叫这方天地都变得安宁不少。
“当初都说陈小子娶沈方初是造孽,两口子迟早把家底败光,喝西北风去,现在看来,都是瞎了!”田翠花嘀咕。
她还和儿子儿媳住在一起,这几年没少操劳,乍一看老了不少,但和大院邻居的关系缓和了,没事也能坐在一起唠唠嗑。
“谁说不是呢。”钱婶子叹息,想起自家两个棒槌又是一声沉重的叹气,天天为了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闹腾,她倒是想分家,可条件摆在这里,拿什么分?
说好听点是自力更生,难听点就是净身出户。
到头来,又得怨她这当娘的。
诶~
这里面最舒畅的还得是赵老太,她呲着大牙嘎嘎乐。
“那可不,我一早就说过了,我家方初呀,温柔漂亮还能干,也就陈小子有个好爷爷,否则他打着灯笼都别想找到。”
其他几人看不惯她这副嘚瑟样儿,拿话刺她。
“你和陈秀秀昨晚又吵了吧?”
“吵了吵了,我坐在屋里都听见了。”
“老赵,不是我说你,秀秀也不容易,你要多体谅她。”
言外之意很明显,和自个儿媳妇都搞不好关系,反倒对外人上心,分不清里外的东西。
赵老太把菌子一摔,吼道:“她不容易个屁!老娘青年丧夫,中年丧子,谁帮过老娘?都踏马不是东西,不仅不帮还来踩我一脚,她现在月月拿着工资还不用带娃,还想咋地?!不愿意干就滚,老娘又没拦着她改嫁,是她自个不乐意,天天在后背逼逼赖赖,非要我学旧社会的丫鬟伺候才高兴是吧!”
一顿输出给几人干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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