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他咬咬牙,走到墙角,搬开几块松动的地砖,露出下面一个小小的土坑。
他将油纸包、纸条连同那点残留的火漆,小心翼翼地放进去,重新埋好,盖上地砖,又用脚使劲踩了踩。
做完这一切,他瘫坐在冰冷的泥地上,背靠着土墙,大口喘着粗气。
窗外,是山城重庆沉沉的夜色。一种比三年前更甚的不安,如同冰冷的藤蔓,再次缠绕上他的心头。
他隐隐感觉到,那看似平静的江面之下,巨大的暗流正汹涌而至。而他这条小舢板,似乎又一次,被卷入了风暴的边缘。
南京,保密局战略分析室。
巨大的黑板上画满了错综复杂的线条和代号,连接着世界各地的银行、空壳公司、贸易行。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烟草味和压抑的紧迫感。顾慎言站在黑板前,深灰色的中山装袖口挽起,手里拿着一支红色粉笔,眼神锐利如鹰隼。
“……综上所述,‘秃鹫’残部的资金,在瑞士信贷的‘断流’行动后,化整为零,通过至少七家不同背景的离岸公司进行转移。
最终,超过百分之八十的流向,都指向了香港。”何雨昂的声音冷静而清晰,手中的红粉笔在黑板上的香港位置重重画了一个圈。
“香港?”下面一个分析员皱眉,“他们去香港做什么?那里是英国人的地盘,但也是远东最大的自由港和金融中心,鱼龙混杂。”
“中转站。”何雨昂斩钉截铁,“最终目的地,必然是台湾。但直接大规模进入台湾的新台币体系或黄金储备,目标太大,极易被我方或美方监控。
香港,是他们洗白、转换、并寻求安全通道的最佳跳板。”他放下粉笔,目光扫过在座的精英分析员们
“我们的任务,就是在香港这个中转站,锁定他们的最终藏匿点和转移渠道。重点是那些有能力处理大额、匿名黄金、外币交易的私人银行和地下钱庄,尤其是……与台湾方面某些‘特殊人物’有隐秘联系的。”
他走回自己的位置,拿起一份文件:“根据‘青瓷’从‘老家’转来的最新情报,以及我们在香港‘水房’(地下钱庄网络)的内线反馈,有一条线索值得深挖。”
他翻开文件,“香港九龙,有一家名为‘汇昌隆’的百年老字号银楼,明面上做金银首饰,暗地里一直有处理‘黑金’的传统。
其现任少东家陈启礼,年轻气盛,手段狠辣,与台湾保密局驻港站的头目过从甚密。最近一个月,‘汇昌隆’的地下金库吞吐量激增,远超出其正常业务范围,而且……接收的很多是未经熔铸的、来源不明的金条和美元现钞。”
何雨昂将文件放下,目光如电:“目标:汇昌隆。目标人物:陈启礼。
我要知道所有经他手的大额异常交易的对手方信息,尤其是最终流向台湾的路径。启动我们在港的‘渔夫’小组,24小时监控。
同时……”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启用‘暗礁’。”
在座的分析员们听到“暗礁”这个代号,呼吸都微微一窒。“暗礁”,是何雨昂手中掌握的最神秘、最深潜的一张牌,一个打入台湾金融核心圈多年的高级内线,非生死存亡关头绝不唤醒。
“处长,‘暗礁’一旦唤醒,风险太大……”一位资深分析员忍不住提醒。
“风险?”顾慎言打断他,眼神冷冽如冰,“‘秃鹫’的资金一旦在台湾扎根,与‘夜枭’里应外合,足以支撑一个庞大的破坏网络,在黎明前制造最大的混乱和流血。
这风险,我们冒不起,国家和人民更承担不起!”他的目光扫过众人,带着磐石般的意志
“执行命令。所有行动,代号——‘归巢’。目标:斩断毒蛇最后的利齿,确保资金无法流毒宝岛!”
“是!”众人肃然领命。
何雨昂坐回主位,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地敲击着。那熟悉的节奏,只有他自己明白其中含义。
郭冬临那条线暂时沉寂,但重庆码头那个隐秘的传递点已经被触动。他派去的“货主”应该已经将新的联络方式和简易密码本送到了郭冬临手中。
这个朴实、胆小却又在关键时刻爆发出惊人勇气的码头工人,是他布在山城的一枚闲棋,一枚在必要时可以直通最底层信息渠道、避开所有官方监控的活棋。希望他……能看懂那些简单的点和线。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窗外。南京的夜空,阴云密布,看不到星光。
但何雨昂知道,黎明前的黑暗,往往最为深沉,也最为短暂。
而他,正行走在这黑暗最浓重的核心,双面为刃,只为刺破那沉沉夜幕,迎接必将到来的曙光。
“主人,您最近越来越像人类了!”已经长20岁左右的血童有点兴奋的说“融入人类精神后,您体内的功德金光竟然可以让您的肉身不老不死!太厉害啦!”
“聒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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