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需要更精准的数据!需要直接观察病原体在‘最优’宿主——人类——身上的作用机制!这才是真正的科学!”
北野政次阴冷地补充道:
“在满洲,我们积累了大量宝贵的人体数据,但受限于当时的条件……而现在,我们有最好的设备,最纯净的环境……为什么不追求极致?”
他口中的“极致”,让在场的其他日方研究员眼中都燃起了同样的、令人不寒而栗的火苗。
被无限放大的“求知欲”和“功名心”渴望在美国扬名立万,证明自己研究的“无上价值”,甚至超越他们的美国同行,彻底碾碎了人性中最后一丝微弱的怜悯。
他们利用美方初期基于“专业信任”的相对宽松管理,以及实验室内部流程尚存的漏洞,开始了一场秘密的、更加丧心病狂的“研究”。
目标不再是遥远的、被视为“劣等”的亚洲人。在石井等人被扭曲的认知里,为了获得“最符合西方人体质”、“最纯净无干扰”的实验数据,最“理想”的“材料”近在咫尺——
美国本土的孤儿院、管理混乱的流浪儿童收容所,甚至少数族裔社区中那些无人关注、如同尘埃般的边缘儿童!
这些金发碧眼或有着其他明显白人特征的孩子,在恶魔们眼中,其生理结构与基因的“纯粹性”,远比当年满洲的“马路大”更“珍贵”,更能满足他们对“科学巅峰”那病态的、被无限放大的渴求!
德特里克堡深处,一些原本标注着“高危废弃物处理间”或“备用设备仓库”的区域,被悄无声息地改造了。
厚重的隔音门,严密的空气过滤系统,惨白得刺眼的手术无影灯,冰冷的不锈钢解剖台,精密的生命体征监测仪器,装满炭疽、鼠疫、霍乱、肉毒杆菌等致命病原体以及各种神经毒剂的冷藏柜……
地狱的场景,在自由女神像沉默的注视下,以更“现代化”、更“高效”的方式,于“X-7”区最隐秘的角落重现!
一个个被秘密运送进来、因药物而昏睡或极度惊恐的孩子,被粗暴地固定在冰冷的台面上。冻伤实验的液氮喷射器再次嘶鸣,将稚嫩的肢体瞬间冻结成青紫色;
装有高浓度鼠疫杆菌的注射器,毫不犹豫地刺入孩子细小的胳膊;活体解剖在“观察急性感染反应”的名义下进行,吉村寿人冷漠地记录着脏器在病菌侵蚀下的变化
柄泽十三夫则专注地摘取着还在微弱搏动的心脏或大脑,放入特制的保存液中;压力舱模拟高空环境,看着孩童在极度痛苦中耳膜破裂、眼球突出、内脏出血……
研究员们穿着无菌服,眼神却狂热而冰冷,如同操作精密仪器的工匠,记录着每一个数据点,口中不时用日语或生硬的英语交流着“发现”,完全无视实验台上那微弱的、逐渐消失的生命气息和无声的泪水。
皮埃尔·杜邦,《世界报》驻华盛顿特派记者。一个有着鹰隼般锐利眼神和猎犬般执着嗅觉的法国男人。
他以揭露战争罪行、强权黑幕和人权侵害而闻名,曾深入西班牙内战和纳粹占领下的法国进行报道。最近几个月,他敏锐地注意到华盛顿特区及周边几所孤儿院和流浪儿童收容所
接连发生了几起离奇的儿童失踪案。警方调查敷衍了事,官方口径含糊其辞,这引起了他深深的怀疑。他动用了自己多年积累的线人网络,抽丝剥茧,最终,几条若隐若现的线索,都诡异地指向了那个守卫森严、讳莫如深的军事禁区——德特里克堡。
德特里克堡的安保级别远超皮埃尔的想象。高墙、电网、巡逻队、警犬,以及无处不在的监控探头。但他没有放弃。
他化装成维修工、送货员,在周边区域反复观察,用长焦镜头记录着进出车辆和人员的蛛丝马迹。他重金收买了一个在基地外围负责垃圾清运的卡车司机,一个因战争失去儿子而对官方充满不信任的老兵。
得知“X-7”区近期有大量特殊医疗废弃物运出,气味异常刺鼻,且清运时间总在深夜。
直觉告诉皮埃尔,那里面藏着可怕的秘密。他决定铤而走险。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深夜,他利用老司机提供的有限信息和一张偷来的低权限门禁卡来自一个因酗酒被他抓住把柄的低级文员,穿着偷来的基地后勤人员制服,混上了一辆进入基地运送生活物资的卡车。
凭借着过人的胆识和运气,他躲过了几道盘查,利用风雨的掩护和夜色的深沉,潜行到了“X-7”区外围。
他像壁虎一样贴着冰冷潮湿的墙壁移动,寻找着可能的入口。
在一处相对偏僻的、标有“BIO-HAZARD WASTE ONLY”的通道尽头,他发现了一扇厚重的气密门似乎因内部搬运设备而未能完全闭合,留下了一道狭窄的缝隙。
一股混合着福尔马林、消毒水和某种难以形容的、甜腻中带着腐败的怪异气味从门缝中飘散出来,让皮埃尔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更让他心脏骤停的是,门缝内隐约传出了……孩童微弱的、压抑到极致的抽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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