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病了。
不是身体上的病,是心病。自从那天他偷偷跟踪里长,在杂货铺目睹了如同地狱般的景象后,他就一病不起。
高烧、呓语、夜里惊厥,梦里全是何雨昂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睛和满地瘫软的尸体。王福贵和那个汉奸翻译官,如同人间蒸发,再也没出现过。易中海心里清楚,他们多半是日本兵和警察一起“消失”了,被那个煞星处理得干干净净。
他躺在冰冷的炕上,裹着厚厚的被子,依旧觉得寒气刺骨。妻子易大妈端来汤药,他也只是勉强喝两口,眼神空洞地望着房梁。
巨大的恐惧如同毒蛇,噬咬着他的灵魂。没人知道是他告的密吗?那个何雨昂…他肯定知道!但他为什么没动自己?是懒得动手?还是…在等什么?
易中海越想越怕,只觉得这四合院里的空气都带着血腥味。他看向中院何家的方向,眼神里充满了无法言喻的惊恐和悔恨。
他不敢出门,不敢见人,甚至不敢大声说话。贾张氏幸灾乐祸地来“探望”,也被他哆哆嗦嗦地赶了出去。整个易家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
易中海的恐惧,何雨昂自然感知到了,但他毫不在意。一只蝼蚁的惊恐,连作为“点心”的资格都没有。
他的注意力,完全被城外那十五个如同黑暗太阳般的灵魂坐标所吸引。斋藤一郎等人龟缩在据点内,气息收敛到了极致,如同冬眠的毒蛇。
但这种沉寂,在何雨昂眼中,不过是“食材”在进行最后的“腌制”,酝酿着更“醇厚”的风味。
上次吞噬安倍玄斋等六名阴阳师,让他冰冷的意识核心如同久旱逢甘霖,恢复了一小半的“活性”,对能量的汲取和掌控力有了质的飞跃。现在,他有信心一次性“消化”更多、更“强大”的“美味”。
斋藤一郎确实在酝酿,但他酝酿的不是风味,而是毁灭!
伪高官宅邸的地下密室里,气氛凝重得如同铅块。斋藤一郎的脸色在幽暗的烛光下显得更加阴鸷。八咫镜仿品悬浮在他面前,镜面上幽光流转,映照出他眼中疯狂的杀意。
“八嘎!八嘎雅鹿!”斋藤一郎低声咆哮,枯瘦的手指狠狠攥紧,“安倍玄斋留下的最后‘怨念’信息…指向的竟然是…纯粹的‘吞噬’!
无法理解!无法防御!连‘八咫镜’的感应都被扭曲屏蔽!这根本不是什么式神或者妖魔!这是…这是规则层面的‘虚无’!”
助手们噤若寒蝉,脸色同样难看。他们耗费巨大心力,动用了秘法回溯,也只从安倍玄斋等人陨灭之地捕捉到一丝令人灵魂战栗的“空洞”感。
任何试图深入探查的精神力,都如同泥牛入海,瞬间消失无踪。这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畴,也击碎了他们凭借秘法对抗的信心。
“玄学…对付不了它!”斋藤一郎猛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孤注一掷的疯狂,“但它再诡异,终究存在于这个物质世界!它需要依托肉身活动!只要是物质,就必然会被物理力量摧毁!火药!钢铁!才是终结它的最终答案!”
一个极其大胆、甚至可以说丧心病狂的计划在他脑海中成型。
他找到了负责北平防务的日军华北方面军司令官冈村宁次的代言人——一位深受其信任的少将参谋。在一间绝对隔音的密室里,斋藤一郎抛出了他的计划。
“将军!紫禁城内的‘大恐怖’,并非鬼怪,而是一种我们无法理解的、拥有实体却又具备‘吞噬’特性的存在!”
斋藤一郎的声音带着蛊惑和不容置疑的权威,“任何秘法、式神在它面前都如同儿戏!唯有绝对的物质毁灭力量才能将其抹杀!我请求…调动重兵!动用一切重型火力!将其彻底从物理层面摧毁!”
少将参谋听得目瞪口呆:“重兵?重型火力?斋藤大师,您知道您在说什么吗?北平是帝国在华北的核心!调动大军在京城开火?这会引起国际哗然!而且,目标在哪?如何锁定?”
“目标锁定,交给我!”斋藤一郎眼中闪烁着毒蛇般的光芒,“我会亲自在城外‘施法’,制造足够强大的能量波动作为诱饵!
它一定会被吸引出来!届时,我需要将军阁下调动至少一个旅团的兵力,配备重炮、坦克、甚至航空兵支援,在城外预设战场,布下天罗地网!只要它出现,立刻进行饱和式覆盖打击!用钢铁和火焰的洪流,将它和那片区域一起,从地图上抹掉!”
少将参谋倒吸一口凉气。一个旅团?重炮?坦克?航空兵?在北平城外进行无差别覆盖打击?
这简直是疯了!但斋藤一郎的身份和阴阳寮的权威,加上他描述的那无法理解的“大恐怖”的威胁,让少将参谋不敢轻易否决。他立刻将计划密报给了冈村宁次。
出乎意料,冈村宁次在权衡了紫禁城“大恐怖”的潜在威胁(联想到半条、安倍玄斋等人的离奇死亡)以及斋藤一郎的“专业判断”后,竟然批准了这个疯狂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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