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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微光透过破窗纸的缝隙,吝啬地洒进何家小屋。杨素芬习惯性地早起,准备生火做饭。她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到堂屋角落准备拿柴火,脚下却被一个硬邦邦的东西硌了一下。
“哎哟!”她低头一看,借着微弱的光线,只见灶膛边的地上,赫然躺着一根黄澄澄、沉甸甸、在昏暗中也难掩其光芒的——**大黄鱼(十两金条)**!
杨素芬瞬间睡意全无!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几乎停止了跳动!她猛地捂住嘴,才没让自己尖叫出声!她颤抖着蹲下身,手指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那冰冷的金属,真实的触感让她浑身一哆嗦!
“当……当家的!当家的!快……快起来!”杨素芬的声音抖得不成调,带着哭腔和极度的惊恐。
何大清被妻子惊慌的声音吵醒,不满地嘟囔着:“大清早的……嚎什么……” 他揉着眼睛坐起身,顺着妻子颤抖的手指看去——那根在晨曦微光中熠熠生辉的大黄鱼,如同一个巨大的惊叹号,狠狠砸进了他的视线!
“嘶——!”何大清倒吸一口冷气,整个人如同被雷劈中,瞬间僵在了炕上!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脑子里一片空白!金条?!又是金条?!还是这么大一根大黄鱼?!这……这又是哪来的?!
巨大的狂喜只持续了一瞬,随即就被更深的恐惧和荒诞感淹没!上次儿子带回来金条银元,还能勉强用“捡的”糊弄自己,这次呢?这么大一根金条,凭空出现在自家灶膛边?!这已经不是邪乎,简直是闹鬼了!
夫妻俩如同两尊石雕,死死盯着地上的金条,大气都不敢喘。傻柱也被吵醒了,揉着眼睛好奇地看着地上亮闪闪的东西,想伸手去抓,被杨素芬一把死死抱住。
“当……当家的……”杨素芬的声音带着哭腔,“这……这……”
何大清猛地回过神,连滚爬爬地下炕,像做贼一样扑过去,一把抓起那根沉甸甸的金条!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稍微冷静了一点点,但心脏依旧狂跳不止。
“别……别声张!”何大清压低声音,嘶哑地命令,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决绝,“快!快藏起来!藏到……藏到最底下那个老鼠洞里去!”他指的是里屋墙角一个极其隐蔽、被破布堵着的墙洞。
夫妻俩手忙脚乱,如同捧着烧红的烙铁,把那根要命的大黄鱼塞进了最深的墙洞,又用破布和杂物死死堵住。做完这一切,两人都瘫坐在地上,背靠着冰冷的土墙,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大口喘着粗气,仿佛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斗。
“当家的……这钱……这钱……”杨素芬声音发颤,充满了不安。
“钱?”何大清眼神闪烁,恐惧慢慢被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取代,“这钱……能买房子!”
“买房子?!”杨素芬惊呼。
“对!买房子!”何大清压低声音,眼神灼热起来,“昨天龙夫人逼租你也看见了!这破院子,租着永远没个安生!指不定哪天就把我们扫地出门!有了这金条……咱们……咱们把这房子买下来!以后,这房子就是咱们老何家的了!柱子……雨昂……以后也有个真正的根了!” 买下这破败却属于自己的房子,成了这个饱受漂泊之苦的老实人心中最强烈的渴望!
巨大的诱惑压倒了恐惧!杨素芬也被丈夫描绘的前景所吸引,眼中燃起了希望的火苗!是啊,有自己的房子,就不用再受房东的气了!再破,也是自己的家!
“可是……当家的,这金条……来路……”杨素芬还是担心。
“管不了那么多了!”何大清咬牙道,“祖宗显灵也好,老天爷开眼也罢!这钱到了咱手里,就是咱的!为了雨昂和柱子,为了这个家!这险,值得冒!我去找龙夫人!”
何大清揣着那颗如同定时炸弹般的大黄鱼,怀着巨大的忐忑和一丝疯狂的希望,通过徐大妈辗转找到了龙夫人身边那个管家。在一家高档茶馆的包间里,何大清像个等待审判的囚徒,佝偻着背,紧张地搓着手。
当龙夫人穿着华贵的旗袍,带着两个护卫,如同女王般走进包间时,何大清只觉得呼吸都困难了。
“龙……龙夫人……”何大清颤抖着站起来,卑微地鞠躬。
龙夫人慵懒地坐在铺着软垫的太师椅上,戴着翡翠戒指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眼神淡漠地扫过何大清:“听说……你有事找我?想买你租的房子?” 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是……是的!龙夫人!”何大清鼓起毕生的勇气,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那个用破布层层包裹的东西。他一层层打开,当那根沉甸甸、黄澄澄的大黄鱼暴露在包间明亮的灯光下时,整个房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龙夫人敲击桌面的手指瞬间停住!她那双慵懒淡漠的凤眸骤然睁大,瞳孔收缩,死死盯着那根金条!那管家和两个护卫也瞬间变了脸色,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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