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之几乎没有犹豫,他看向阿月,阿月微微点头。穆之随即对阿史那·城抱拳,斩钉截铁:"大汗与公主高义!我等岂能坐视!定当竭尽全力,共守王庭!" 阿月、慕婉儿、小久也齐声应诺。这一刻,护送使团的任务已悄然转变为守护盟友与未来的和平基石。
婚礼在肃杀的气氛中仓促举行。没有盛大的仪仗,只有王庭残存的贵族和忠诚的将领见证。阿史那·城与永宁公主在父汗与大哥的灵位前,在象征两国盟约的狼头金印与雍朝玉圭前,完成了最简朴也最郑重的盟誓之礼。当两人交换信物时,阿月注意到永宁公主颈间那枚太后赐予的玉佩,在火光下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幽光。
号角声如同催命的丧钟,骤然撕裂了短暂的平静!
"报——!定南王主力前锋,铁鹞子重骑五千,步卒两万,距王庭已不足三十里!叛军首领秃鹫(阿史那·晟的心腹大将)率本部一万骑兵为先锋,已至十里外!" 斥候的声音带着绝望。
王庭的残垣断壁成了最后的屏障。所有能战之人,无论狄戎战士还是穆之等人的亲随,都拿起了武器。阿史那·城全身披挂,登上最高的望楼,永宁公主一身戎装(临时找的皮甲),紧握匕首,站在他身侧。穆之则站在稍后,冷静地观察着战场态势,他的武器是头脑和地图。
地平线上,烟尘冲天!先是如同黑色潮水般涌来的叛军骑兵,打着阿史那·晟的旧旗,嚎叫着冲锋。紧随其后,是西夏定南王麾下赫赫有名的“铁鹞子”——人马皆披重甲,只露出冰冷眼神的重装骑兵方阵,如同一堵移动的钢铁城墙,踏着令大地颤抖的节奏压来。步卒方阵紧随其后,长矛如林,盾牌似墙,杀气腾腾。
"弓箭手!预备——!" 阿史那·城的声音在城头回荡。
"放!"
第一波箭雨带着凄厉的呼啸落下,冲在最前的叛军骑兵人仰马翻。但后续者踏着同伴的尸体,疯狂冲近。
"滚木礌石!火油!" 命令接连不断。
燃烧的火油罐被投下,在城墙下炸开一片火海,吞噬着叛军。滚木砸下,将云梯连同攀爬的士兵一起碾碎。惨叫声、喊杀声、金铁交鸣声响彻云霄。
叛军首领秃鹫,一个脸上带着狰狞刀疤的巨汉,身先士卒,挥舞着巨大的狼牙棒,竟硬生生在城墙上砸开一个缺口!
"堵住缺口!" 阿史那·城怒吼着亲自带人冲了过去。
城下,铁鹞子重骑开始加速!他们无视城头的箭矢,目标直指王庭脆弱的正门!沉重的撞城车在步卒的掩护下,缓缓推向城门。
"不能让他们撞门!" 穆之焦急大喊。城门一旦被破,重骑冲入,王庭将瞬间沦为人间地狱!他立刻转头对身边的传令兵吼道:"集中所有强弩!瞄准撞城车底部!射轮轴!快!"
阿月眼神冰冷,肩头的新月印记灼热发烫。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在血脉中奔涌,视野变得无比清晰,敌人的动作仿佛慢了下来。她抓起身边一张强弓——那不是慕婉儿的神弓,只是普通狄戎战弓——搭上三支重箭。弓弦瞬间被她拉成满月!体内那股力量自然而然地灌注于双臂。
"咻!咻!咻!"
三箭连珠!箭矢撕裂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
第一箭,精准地射入推撞城车的一名西夏步卒头目的眼眶,他惨叫倒地。
第二箭,射断了撞城车一根关键的牵引索!
第三箭,也是最不可思议的一箭,竟从铁鹞子重骑面甲的观察孔射入!那名冲在最前的重骑军官,连人带马轰然倒地!
这神乎其技的三箭,极大地迟滞了撞城车的推进,也稍稍震慑了铁鹞子的冲锋势头!城头守军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但阿月却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眼前发黑,差点栽倒。慕婉儿及时扶住她,看到她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别硬撑!"
就在这时,王庭侧面突然传来震天的喊杀声!一支打着狄戎王旗的骑兵,如同神兵天降,狠狠撞进了正在攻城的叛军侧翼!为首大将,赫然是阿史那·城以为早已战死的亲信——巴图!
"巴图!是巴图将军!他没死!" 城头守军狂喜!
巴图浑身浴血,左臂用布条吊着,右手挥舞着弯刀,如同疯虎般在叛军中冲杀,口中怒吼:"秃鹫叛贼!大汗待你不薄!安敢勾结外敌!儿郎们,随我杀光这些背主之犬!"
这支生力军的出现,瞬间搅乱了叛军的阵脚!
阿史那·城精神大振,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战机:"开城门!骑兵随我出城!里应外合,击溃叛军!"
沉重的城门缓缓打开,阿史那·城一马当先,率领王庭最后的精锐骑兵,如同离弦之箭冲了出去,直扑秃鹫所在!
城下顿时陷入惨烈的混战。狄戎忠勇的骑兵与巴图带来的援军内外夹击,将叛军分割包围。秃鹫被阿史那·城死死缠住,两人刀光剑影,杀得难解难分。
定南王的铁鹞子见势不妙,开始调整阵型,试图脱离混战,重新集结进行碾压式的冲锋。步卒方阵也开始变阵,长矛前指,盾墙合拢,散发出更危险的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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