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觉得自己在无尽的黑暗中沉浮。时而如坠冰窟,时而似入火海。耳边隐约传来呼唤声,却像隔了千山万水般遥远。
"阿月..."
一道银光刺破黑暗。阿月看见一个与自己面容相似的白衣女子立于月光下,银发如瀑,眼瞳中似有星辰流转。
"师父?"阿月想要上前,却发现动弹不得。
女子轻笑,指尖轻点阿月眉心:"我非你师,我就是你。"
无数的不解如潮水般涌入阿月脑海——眼前这人分明是,十岁那年收她为徒的西域女剑客阿尔忒弥斯;可师傅那时候明明也死在了凉州,还有她就是我是什么意思...
"阿尔忒弥斯..."阿月喃喃道出这个名字,舌尖泛起奇异的苦涩,“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我们家族的女子(男子没有),体内都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染色体),新月之力她是一种力量,也是一种隐性人格(统称阿尔忒弥斯),它会传承到拥有新月之力的女子的女儿体内,然后沉睡,是净毒潭刺激了这股力量,导致她苏醒了。”女子身影渐淡:"新月之力已苏醒,但记住,每次使用都要付出代价..."
"等等!什么代价?"阿月伸手想抓住她,却扑了个空。
黑暗再次笼罩。这次,有温暖的手握住了她的掌心。
"阿月!阿月你醒醒!"
睁开眼,穆之憔悴的面容映入眼帘。他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下巴冒出胡茬,显然多日未眠。见阿月苏醒,他眼中迸发出光彩,竟一时语塞。
"我...睡了多久?"阿月声音嘶哑。
"七天。"慕婉儿端着药碗快步走来,眼眶发红,"你再不醒,师兄就要把王庭的太医全砍了。"
阿月尝试坐起,右肩传来剧痛。低头看去,伤口已经结痂,但周围皮肤浮现出奇异的新月形纹路,在烛光下泛着微弱的银辉。
"这是..."
"新月之力的印记。"乌云萨满从帐外走进,黑袍换成素色长衫,气色好了许多,"阿尔忒弥斯血脉的证明。"
帐帘再次掀起,阿史那·城风尘仆仆地闯入,见阿月醒来,长舒一口气:"谢天谢地!你要是死了,穆之非得跟我拼命不可。"
穆之耳根微红,假装整理药箱避开众人目光。阿月注意到他指尖有细小的伤口,像是被针扎过。
"你给他下针了?"阿月问慕婉儿。
慕婉儿撇嘴:"师兄非要学针灸,说万一你...总之扎得自己满手是血也不肯停。"
帐内气氛微妙地缓和下来。阿史那·城盘腿坐在毡毯上,从怀中掏出一卷羊皮纸:"正好你们都醒了,有要事相商。"
羊皮纸上绘着狄戎与大雍的疆域图,北境三州被朱砂圈出,旁边密密麻麻标注着军队布防。
"二哥...阿史那·晟生前与西夏、北燕密谋,计划三路夹击大雍。"阿史那·城指着地图,"西夏负责牵制陇西军,北燕佯攻东境,而我狄戎主力直取北三州。"
穆之眉头紧锁:"和亲果然是幌子。"
"不仅如此。"阿史那·城苦笑,眼中燃烧着怒火,"我清查二哥遗物时发现,他早与西夏定南王勾结!毒害父汗、囚禁大哥,都是他们联手所为!定南王许诺助他夺位,条件是割让我狄戎西境三城!"
永宁公主倒吸一口凉气。阿月立刻追问:"玉佩!公主身上的玉佩从何而来?"
众人目光转向永宁公主。少女绞着衣角:"是...临行前太后所赐,说是保平安的..."
穆之与阿月交换了一个凝重的眼神。大雍太后出身北燕贵族,而定南王正是太后的亲侄!此事绝非巧合。
"当务之急是..."穆之话音未落,阿史那·城猛地站起,目光灼灼地看向永宁公主,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没有‘当务之急’了!定南王的大军已在路上!狄戎需要盟友,大雍也需要北境安宁!永宁公主殿下!"
他单膝跪地,行了一个最庄重的狄戎贵族礼,声音响彻大帐:"我,阿史那·城,新任狄戎大汗,在此郑重请求与您缔结婚约!以此联姻为盟,狄戎与大雍永结同好,共御外敌!此盟约将昭告草原各部与大雍朝廷!恳请殿下,与我共度时艰,守护这片土地和我们的子民!" 他不再提“回京”,而是直接请求留下共同面对。
空气仿佛凝固了。永宁公主看着眼前这位年轻大汗眼中不容置疑的坚定和一丝恳求,又想起被囚禁时的绝望与对和平的渴望。她深吸一口气,没有羞涩,只有属于皇室公主的决断与担当:"大汗请起。阿史那·晟之乱与定南王之谋,皆因私欲而祸乱苍生。若能以我之身,铸就两国盟约,护佑黎民,永宁...愿留在此地,与大汗并肩而战!此心此意,天地可鉴!" 她的话语掷地有声,宣告了她的选择——留下,完婚,共御强敌!
"好!" 阿史那·城霍然起身,眼中是狂喜与无上的敬意!他转向穆之等人:"诸位!我知大雍使节职责在身,但此刻王庭危在旦夕!定南王勾结我二哥余孽,其势汹汹!恳请诸位暂留,助我一臂之力!待击退强敌,我阿史那·城必以大雍为尊,永世修好!"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