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望纵身跃上末骑,铁臂勒住士兵脖颈,弯刀一闪劈入沙地,黄
尘暴起遮蔽前路。他直面刀锋不退反进,身后萧离如疾风掠至,凌寒剑寒芒乍现,横扫处七八颗头颅冲天而起。战马嘶鸣中血雨炸开,西戎兵调转马头合围而来。"走!"边望反手劈翻偷袭者,刀尖挑飞箭矢,纵马冲向荒原缺口。萧离剑锋护住侧翼,剑风扫断缠来的套马索。两人背靠背杀出血路,黄沙漫天掩去了奔马蹄声——此刻唯余风声呜咽,与背后渐远的惨叫。
西戎骑兵铁蹄如雷,黄尘中利箭破空,钉入沙土迸溅火星。边望反手劈开偷袭的弯刀,却见坐骑前腿骤然一软——一支狼牙箭深深钉入马腹!萧离凌寒剑挽出剑花,逼退三名追兵,却听战马发出凄厉长嘶,后蹄被流矢洞穿,轰然跪倒。两人凌空翻滚,堪堪避开踩踏,背后马蹄声却更近了,混着西戎人凶狠的咆哮:"抓住他们!"沙砾灌进衣领,边望拽起萧离滚进沙丘凹处,剑锋抵住追击者咽喉时,远处传来游千鹤阴冷的嗓音:"抓不了活的,就直接杀了!"
萧离猛地拔出肩头箭矢,鲜血顺着指尖滴落,眼神却如寒刃出鞘:"我挡着,你走!"他踉跄着站定,肩伤未愈却挺直脊梁,"边家军离不了你......我这条命,并不重要。"话音未落,三支羽箭已破空袭来,他挥剑斩落两支,第三支却擦着耳际钉入岩壁。
边望瞳孔骤缩,卷刃的弯刀在掌心转出冷光,刀锋劈开扑来的西戎骑兵咽喉,血溅满脸:"放屁!"他一把拽住萧离后领,刀背重重砸向追兵马蹄,沙尘暴起间,他与萧离并肩作战,已经卷刃的弯刀映出他猩红的眼睛,"生死同路——老子说到做到!"
西戎兵如潮水般涌来,将两人团团围住。刀光剑影中,萧离与边望背靠背站立,血迹在衣袍上晕染开来,却愈发凶狠。萧离剑法凌厉,每一剑都带起一片血花;边望的弯刀虽已卷刃,却依旧舞得密不透风,每一次挥砍都伴随着西戎兵的惨叫。
就在两人渐感吃力之时,另一个方向的马蹄声如闷雷般响起。多铎得了游千鹤的信号,率领一队精锐骑兵疾驰而来,彻底封死了两人的退路。一时间,喊杀声、马蹄声、兵刃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将两人彻底困在了中央。
多铎立于马背,独眼里泛着血光,舔着犬齿狞笑:"哈哈哈哈!边家军主帅果然神勇,梅花卫令主——好久不见啊!"他冲着萧离咧开嘴,尖利的牙在阳光下森白如刀,"本王可是甚是想念呢。"手指摩挲自己的佩刀,嗜血而兴奋的盯着人群中的困兽。
萧离抹去嘴角血渍,他手中长剑如灵蛇吐信,剑招凌厉,每一击都带起一片血花,分毫未曾慢下半分。剑风呼啸,逼得靠近的西戎兵纷纷后退。
“抓活的!”眼见包围圈如铁桶般越来越小,多铎坐在马背上,独眼闪烁着贪婪的光,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冷笑。他挥了挥手,示意士兵们放缓攻势,却仍步步紧逼。“这两人,活着可都比死了有用。”
游千鹤高坐马背,嘴角噙着阴鸷的笑意,指尖摩挲着鎏金马鞭:"可千万别伤了萧令主。"他目光黏在萧离染血的侧颜上,眼神像毒蛇吐信般来回逡巡,"我们王子......"尾音拖得绵长,带着令人作呕的暧昧,"可是将您视若心头肉呢。"
萧离神色未变,剑锋依旧稳稳格挡着四周的长矛,仿佛游千鹤的视线不过是恼人的沙尘。但边望心中却如惊雷炸响——多铎方才投来的目光像淬了毒的钩子,淫邪地剐过萧离紧绷的下颌线,他猛的想起萧离曾被多铎所俘,多铎找游千鹤求诊,治的正是男人的难言之症。想起阿鹤说的,萧离浑身是伤,乃是被人动刑所致。
边望瞳孔骤缩,如遭巨浪拍岸——他猛然转头望向萧离,只见一支羽箭正中其右臂,鲜血顺着素白中衣晕开刺目血花。萧离眉头紧皱咬牙忍痛,身上披着的边望的中衣早已被刀剑划破,左肩胛下一片血肉模糊,狰狞伤口间竟露出一角未愈的刺青印记。
"那是......"边望呼吸骤滞,西戎最下等的奴隶标记。
但凡身上有此标记者,西戎人可对其做任何事情。
杀——伤——奸——淫
他们怎么能——将这等腌臜烙印,堂而皇之烙在萧离身上?!他是梅花令主,是大宁皇帝亲弟,更是他边望誓死守护的挚爱!边望双眼赤红如血,胸腔怒火翻涌似要将胸膛炸开。电光石火间,那半枚未完成的奴隶图腾在萧离血肉间狰狞浮现,刺痛比腰腹突然贯入的刀锋更甚千倍。"呃啊——"剧痛如惊雷炸响,边望踉跄着被一刀捅穿腰腹。鲜血汩汩漫过衣襟,他却浑然不觉,满心满眼只有那烙印与萧离苍白的面色。视野开始模糊,耳畔轰鸣作响。
萧离余光冷冷扫来,那寒潭般的目光里骤然浮起一丝震惊与疑惑,薄唇微启:“边望?”尾音里压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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