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数息之间!
原本空旷得令人心悸的库房中央,赫然耸立起一座座由粮食和物资构成的、散发出浓郁谷物油脂清香的巍峨山峰!那“沙沙”的具现声如同潮水般退去,最终只余下这无声的、却又震撼到极致的物质洪流!目之所及,是连绵的米山面海,是成排的油桶阵列,是码放得如同城墙般的调味品箱垛!先前那令人压抑的空旷,被这沉甸甸的、充满生命力的丰饶所彻底取代!空气中弥漫开新鲜粮食特有的、令人心安的醇厚香气,瞬间驱散了库房深处那股陈腐的铁锈和尘土味。
赵铁柱和他身后那队身经百战、见惯了生死场面的“磐石”战士,此刻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他们如同泥塑木雕般僵立在原地,黝黑的脸膛上肌肉僵硬,眼睛瞪得如同铜铃,嘴巴无意识地张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近乎窒息的抽气声!巨大的、完全超出认知极限的视觉冲击,混合着那扑面而来的、浓郁到令人晕眩的粮食气息,如同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他们的神经中枢上!几个战士甚至下意识地晃了晃,仿佛站立不稳。眼前的景象,已非人力所能想象,这是神迹!是足以让任何信仰崩塌又重建的——神迹降临!
林阳指尖的幽蓝光芒缓缓收敛,最终熄灭。他放下手,脸色微微有些苍白,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在库房清冷的灯光下闪着微光。连续动用空间能力进行如此规模的精确投放,对精神的消耗巨大。他深吸一口气,那充盈着粮食清香的空气涌入肺腑,稍稍缓解了脑中的刺痛和疲惫。
“赵队长,”林阳的声音打破了库房里死一般的寂静,带着一丝疲惫后的沙哑,却异常清晰,“物资已到位。接收、清点、造册、入库。按照‘丰碑’计划优先级,首批保障城市居民定量供应点、重工业厂矿食堂、建设兵团驻地。一粒米,一滴油,都要用在刀刃上。”
赵铁柱猛地一个激灵,如同从最深沉的梦魇中被惊醒!他下意识地挺直腰背,胸膛剧烈起伏,那双因过度震惊而有些失神的眼睛里,瞬间爆发出一种近乎狂热的、混合着巨大敬畏和钢铁般决心的光芒!他用尽全身力气,朝着林阳,“啪”地一声,行了一个标准到极致的、如同要将全身力量都贯注进去的军礼!手臂因用力而微微颤抖,声音嘶哑却如同炸雷般在空旷的库房内轰然响起:
“是!保证完成任务!人在库在!粮在!!!”
“人在库在!粮在!!!”身后,那队刚刚从巨大震撼中回过神来的“磐石”战士,如同被点燃的炸药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吼声在巨大的库房内激荡回响,撞在冰冷的墙壁和巍峨的粮山上,激起阵阵轰鸣!每一个战士都眼含热泪,胸膛剧烈起伏,看向林阳的目光,如同仰望云端的神只!他们知道,自己守护的,不再仅仅是冰冷的仓库,而是这方土地上亿万人活下去的希望!
林阳微微颔首,不再多言。他转身,走向库房大门。门外,刺骨的寒风再次扑面而来,却再也无法侵入他分毫。吉普车的引擎已经在站台旁低沉地轰鸣。
车轮碾过覆盖着薄雪的枕木,再次驶向茫茫夜色。林阳靠在冰冷的车窗上,疲惫如潮水般涌来,意识却再次沉入“天眼”的星图。下一站,华北平原腹地,“冀中粮仓”……
接下来的日子,林阳如同一台不知疲倦的精密机器,在祖国辽阔的版图上高速运转。他的身影出现在一座又一座冰冷、空旷的战略储备库前。
在华北平原腹地代号“冀中粮仓”的巨大库区,他站在空旷的月台上,看着巨大的龙门吊在寒风中静止。意念动处,堆积如山的米面油盐瞬间填满了数个足球场大小的露天堆场,雪白的米袋在冬日的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如同给大地铺上了一层厚实的希望之毯。负责接收的驻军军官看着眼前凭空出现的粮山,激动得语无伦次。几个头发花白的老粮库管理员,颤抖着手抚摸着崭新的米袋,老泪纵横,嘴里不住地念叨:“有了……有了啊!”
在烟雨朦胧的江南水乡,“吴仓”依运河而建。林阳站在潮湿的库房里,看着角落里发霉的篷布。幽蓝光芒闪过,崭新的高强度复合膜真空米袋、防潮纸盐袋、食品级PET油桶层层叠叠地堆满了库房每一个角落。那股新鲜粮食混合着油脂的醇厚气息,瞬间驱散了江南特有的、带着霉味的潮气。运河上往来的船工,惊异地看到封闭的库区码头,一夜间停满了从未见过的、印着统一标识的驳船,沉甸甸的吃水线,无声地诉说着舱内的分量。
在黄土高原沟壑纵横的深处,代号“秦仓”的山体洞库前。凛冽的西北风卷着沙尘,抽打在脸上生疼。林阳在呼啸的风沙中抬起手。片刻之后,洞库深处,那令人心头发慌的巨大空腔,被连绵的米面山峦彻底填平。澄澈的大豆油桶整齐排列,在洞库昏暗的灯光下反射着温润的光泽。守卫的战士嘴唇干裂,看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景象,默默地摘下军帽,对着林阳远去的吉普车方向,郑重地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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