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初:新生城市的艰难起步
1949年12月27日,冬日的寒风裹挟着革命胜利的消息,吹散了笼罩在成都上空的阴霾。当解放军的队伍踏着青石板路走进这座千年古城时,城楼的飞檐翘角在阳光下泛着古朴的光,茶馆里的盖碗茶还氤氲着热气,而这座承载着三千年建城史的城市,正站在历史的转折点上,即将展开一段波澜壮阔的新生篇章。
彼时的成都,沿袭旧制设有第一区、第二区、第三区、第四区、第五区、第六区、第七区、第八区、第九区、第十区、第十一区、第十二区、第十三区、第十四区共14个区,面积仅29.9平方千米,城区面积更是只有18平方公里,狭小的范围如同被岁月打磨过的精致漆器,虽承载着厚重的历史,却亟待更广阔的天地盛放新的生机。若追溯往昔,早在公元前316年秦灭蜀时,成都县便已诞生,作为蜀郡治所,它与华阳县如同成都的“双子星”,以街心为界共治省城长达千年。老成都人至今仍记得,暑袜街一带“跨一步,县过县”的独特景象,甚至衍生出“成都到华阳,现(县)过现(县)”的俏皮歇后语,将两县共生的历史镌刻在市井烟火里。
解放初期的成都,百废待兴,城市的行政架构也在动荡中艰难重组。1950年1月,中央人民政府做出重大决策,撤销四川省建制,将其划分为川东、川西、川南、川北4个行署区。川东行署驻地初在重庆南岸,后迁至北碚市,辖区内的璧山、大竹、万县等专区,山水相依,物产丰富:璧山专区辖江津、璧山、合川、铜梁、大足、荣昌、永川、北碚、江北、巴县;大竹专区辖大竹、梁平、垫江、邻水、广安;万县专区辖万县、开县、云阳、奉节、巫山、巫溪、城口、忠县;涪陵专区辖涪陵、长寿、南川、垫江、丰都、石柱、武隆。川西行署以成都为驻地,温江、绵阳等地的沃野良田滋养着一方百姓,温江专区管辖温江、郫县、灌县、崇宁、彭县、新繁、新都、广汉、什邡、金堂、华阳、双流;绵阳专区辖绵阳、彰明、德阳、罗江、安县、绵竹、梓潼;眉山专区辖眉山、彭山、青神、夹江、洪雅、丹棱、名山、蒲江、邛崃、大邑;茂县专区则包含茂县、汶川、理县、懋功、靖化、松潘。川南行署先驻自贡,后移至泸县,泸州老窖的醇香、宜宾的竹海奇观都在其辖区内绽放光彩,泸州专区管辖泸县、合江、江安、纳溪、古蔺、叙永、富顺、隆昌;宜宾专区辖宜宾、南溪、江安、长宁、高县、筠连、珙县、兴文、屏山;乐山专区辖乐山、犍为、沐川、雷波、马边、峨边、峨眉、井研;内江专区则管理内江、资中、资阳、简阳、威远、荣县、仁寿。川北行署则以南充为中心,串联起剑阁、达县等地的人文与风光,南充专区辖岳池、南充、西充、南部、蓬安、营山、仪陇、苍溪;达县专区辖达县、宣汉、开江、万源、通江、南江、巴中、平昌;遂宁专区辖遂宁、潼南、安岳、乐至、蓬溪、射洪、盐亭、三台、中江;剑阁专区则包含广元、昭化、剑阁、青川、平武、北川、江油、彰明、梓潼、阆中。
成都在这一时期成为川西行署直辖省会,第一行政督查区也随之更名为温江专区,这一变动如同为新生的城市找到了组织脉络,让成都在新的行政体系中锚定了发展方向。
同年7月,为了让城市管理更高效,原先的14个区被大刀阔斧地调整为8个区。这里的调整还涉及到民国时期遗留的基层单位——“保”。“保”是中国古代至民国时期的基层行政单位,民国推行的保甲制度以“户”为基本单位,若干户组成一甲,若干甲组成一保,主要用于人口管理、赋税征收和治安维持,类似于现代的“社区”或“街道片区”。此次调整中,一、二区合并为新的第一区,三、四区合并为第二区;九区和十区的12个保合并为第五区,十一区、十区的6个保及华阳县部分地区合并为第六区。这些以数字简单命名的新区,每个数字背后都是对秩序的重建,就像老茶客重新规整茶碗,虽少了些雅致,却多了份利落。
五十年代:探索前行的区域变革
到了1951年8月,成都县城郊的青龙、驷马、西城、背苏等地和华阳县保和、永丰、得胜、隆兴等地,如同归巢的燕子,纷纷划入成都市。城市范围进一步扩大,市辖区顺势调整为6个——第一区由原第一、二区合并,延续着城市中心的繁华;第二区整合原第三、四区,街巷里藏着老成都的烟火日常;第三区由原第八区及新划入的成都县太平乡一部、青龙乡大部和驷马乡全部组成,田野与城区开始交融;第四区汇聚了新划入的成都县青龙乡一部、华阳县兴隆乡、保和乡全部及得胜乡大部,成为城市向外延伸的新触角;第五区由原第五区全部及新划入的华阳县得胜乡、永丰乡、桂溪乡各一部合并,既有老城区的底蕴,又添了新区域的活力;第六区则整合原第七区全部、原第六区一部及新划入的华阳县永丰乡大部、成都县西城乡全部、青苏乡与城区乡各一部,城乡风貌在此交织。那时的街道上,挑着竹筐的农民与穿着中山装的干部擦肩而过,茶馆里操着不同口音的人围坐在一起,讨论着新政策,空气中弥漫着变革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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