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3年5月20日,成都市再次对区域进行调整,这次调整是对城市格局的进一步重塑。东城区由原第一区更名而来,而原第一区早在1951年8月便整合了之前的第一、二区——春熙路的绸缎庄、盐市口的茶馆酒楼,这些承载着城市繁华的地标,自此汇聚于东城区的版图中。西城区脱胎于原第二区,即1951年由第三、四区合并而成的区域,这里的青石板小巷、老茶馆,藏着最地道的成都烟火。望江区的前身是1950年设立的第五区,它坐拥锦江之畔,不仅囊括了原第五区全部范围,还将外南武侯祠一带收入版图,每日清晨渔船穿梭江面,傍晚码头飘来小吃香气,成为老成都人心中的“水上乐园”。
与此同时,万年区和龙潭区作为两个新的郊区诞生。万年区由1951年设立的第六区更名而来,整合了原第七区、成都县西城乡全部,以及青苏乡、城区乡部分区域,肥沃的土地上,金黄的稻穗年复一年铺满田野;龙潭区则由原第三区、第四区合并而成——第三区融合了原第八区及成都县部分乡镇,第四区汇聚了成都县与华阳县的新增辖地,这里是城乡过渡的枢纽,拖拉机的轰鸣与田间的虫鸣渐渐交织成新的生活旋律。
这一时期,成都的基础设施建设也在稳步推进。新修建的碎石路如同城市的血管,马车与自行车穿梭自如;学校、医院等公共服务设施不断完善,孩子们在明亮的教室里朗读课文,患病的百姓在新设的诊所得以医治。每一次区域调整,都像为城市发展注入新活力——古老的城墙下,新的工厂烟囱正悄悄冒出青烟,预示着这座城市即将迎来更蓬勃的生长。
1955年,成都的行政区划迎来意义深远的变革:望江区并入东城区,曾经热闹的码头与集市,从此成为东城区血脉的一部分;龙潭区与万年区合并为郊区,并于1960年7月更名为金牛区。这片新生的土地上,农田与工厂开始交织——拖拉机的轰鸣与收割机的转动声,奏响了成都从农业向工业转型的序曲。
1958年,全国掀起“大炼钢铁”的热潮,这场运动深刻影响了成都的区域版图。双流、崇宁两县在时代浪潮中“暂时退出历史舞台”:崇宁县在1958年撤销建制,其辖地并入彭县、新繁县,原本热闹的县城集市逐渐融入周边县域;双流县于1959年并入温江县,集中资源支援工业建设 。一时间,成都郊外竖起无数土高炉,浓烟与火光日夜不息。工人们轮班守着炉前,试图用双手炼出钢铁支援国家建设,连百姓家中的铁锅、农具也被收集起来投入熔炉。尽管这场运动因技术局限逐渐平息,却为成都工业发展埋下伏笔——此后,大量工厂拔地而起,高耸的烟囱成为那个时代最醒目的标志,也为日后的工业化浪潮铺下了第一块基石。
六十年代:工业浪潮中的区域新生
1960年初,为适应城市发展需求,成都市人民委员会大刀阔斧推进区划调整。2月18日,国务院批复同意将金堂县华严乡、大同乡,新都县弥牟乡划入成都市;7月18日,四川省人民委员会批准撤销原郊区建制,全新设立金牛、龙泉驿、青白江三区,这片土地自此踏上工业化发展的快车道。
金牛区整合了原郊区的金牛、永丰、青龙、苏坡、龙潭、天回、保和、和平、胜利、三圣、石羊、桂溪、簇桥这13个乡 ,成为农业与工业交织的枢纽。清晨,驷马桥蔬菜批发市场人声鼎沸,菜农们卸下带着泥土的新鲜蔬菜;午后,荷花池市场的布匹、五金交易热火朝天;入夜后,工厂车间依旧灯火通明,机械运转声与虫鸣交织。作为成都的“菜篮子”与工业发展前沿阵地,金牛区初显“西部第一区”的蓬勃气象。
龙泉驿区汇聚龙泉、大兴、茶店、长松、山泉、大面、西河、洪河、石灵(原名青龙)这9个乡及龙泉驿镇,依托丰富的水果资源与工业潜力,走出一条独特的发展之路。春日里,龙泉山脉下万亩桃林花开成海,粉白花朵漫山遍野,游客如织;盛夏时,沉甸甸的水蜜桃挂满枝头,果农们将一箱箱鲜果运往全国各地。与此同时,汽车产业的崛起为这片土地注入新活力,现代化汽车工厂内,机械臂精准舞动,生产线高速运转,一辆辆新车从这里驶向世界。
因工业而兴的青白江区,纳入了华严、大同、弥牟3个乡。攀钢集团成都钢铁有限责任公司等大型企业落户于此,厂区内蒸汽升腾,起重机长臂挥舞,工人们身着蓝色工装推着钢材穿梭如织。轰鸣的轧钢机昼夜不息,空气中永远浮动着金属的炽热气息,夜晚降临,厂区的探照灯刺破夜幕,将整片天空染成工业时代的银灰色。
这一时期,成都的城市建设如同一场宏大的交响乐。为满足工业发展与民生需求,自来水厂的水泵日夜运转,将清水送往千家万户;热电厂的烟囱吞吐白烟,为城市注入能源动脉。新修的柏油路如同银色丝带,串联起各个工业区与居民区,沙河大桥、九眼桥等桥梁飞架河道,让锦江两岸往来如织。城市绿化也成为新的注脚:新华公园里,老人们在树荫下对弈,茶香与棋韵交织;人民公园的湖畔,孩子们追逐嬉戏,惊起一群白鸽掠过碧波,将工业时代的钢铁气息,调和成生活的温柔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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