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壁的光影在阿棠眼前晃动,骨书的金光尚未完全散去,她的指尖仍残留着那股灼热的余温。她看向掌心,那道剑痕隐隐泛起幽蓝光芒,仿佛回应着某种召唤。
“原来我来到这里并非偶然。”她喃喃自语,眼中映出壁画上林雪瑶的身影。
通道尽头传来微弱灵力波动,像是某种古老机关被触发。阿棠紧握着骨书,毅然走进黑暗通道,石门在她身后无声闭合,往昔种种就此尘封。
她穿行在幽深的密道中,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石壁间。空气潮湿而冰冷,夹杂着一丝腐朽的气息。前方隐约可见微光闪烁,似有烛火摇曳。随着她不断深入,心跳也随之加快。
忽然,一阵剧痛从胸口袭来,仿佛有无形之手攥住了她的心脏。她踉跄几步,扶住石壁,呼吸急促。掌心的剑痕开始发烫,皮肤下浮现出淡金色的纹路,如同血脉正在崩裂。
“这是……”
她低头看去,左臂竟已半透明化,血管如流沙般不断消散又重组。这不是幻觉,而是真实发生在她身上的异变。
“时空跳跃的代价,终于追上了你。”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阿棠猛然回头,只见苏妄静静立于石阶之上,神情凝重。他手中长剑微微抬起,剑尖轻点虚空,一圈淡蓝色的光波扩散开来,将她周身的量子化波动压制片刻。
“爹爹……”阿棠喘息着开口,“我……我的身体……”
“你在不同时间线中穿梭太多次了。”苏妄缓步走近,目光落在她逐渐透明化的手臂上,“每一次跨越,都会让你的存在变得不稳定。现在,你的身体已经开始崩溃。”
阿棠咬紧牙关,试图调动体内残存的力量稳定自身,但那股力量却像脱缰野马般不受控制。她看着自己的手指一点点变得透明,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
“还有救吗?”她低声问道。
苏妄沉默片刻,最终点头:“有。初代剑主曾留下一瓶‘时间稳定剂’,它能固定你当前的时间状态,阻止进一步崩解。”
“那还等什么?”阿棠急切地问。
“但它也有代价。”苏妄语气沉重,“一旦使用,你的年龄将永久固化,无法再随时间成长。换句话说,你现在几岁,就会永远停留在这个年纪。”
阿棠怔住。
她低头看着自己瘦小的身体,十岁的模样,在经历了如此多的磨难后,竟要定格于此。她本以为这只是暂时的转世之躯,总有一天能找回真正的自我,可现在……
“如果不用呢?”她试探性地问。
“你会在三天内彻底量子化,消失在所有时间线上。”苏妄的回答毫不留情。
阿棠沉默良久,最终轻轻点头:“我明白了。”
她抬头望向爹爹,眼中坚定无比:“带我去吧。”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蜿蜒的石道,沿途符文闪烁,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秘密。越往深处走,空气中便越加凝滞,仿佛连时间都在此处停滞。
当他们终于抵达时光祭坛时,一座古朴的玉匣静静悬浮在半空,内部盛放着一瓶泛着银光的药剂——正是“时间稳定剂”。
阿棠走上前,伸手触碰玉匣,瞬间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时空波动。她犹豫了一瞬,还是打开了匣子。
药瓶入手冰凉,她盯着那瓶液体,内心百感交集。
“喝下去之后,你就再也无法长大。”苏妄站在她身旁,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你要想清楚。”
阿棠闭上眼,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母亲苏小棠穿越时空寻找往生镜碎片的身影、谢无妄影子牺牲自己净化初代剑主元婴的那一刻、还有自己出生时掌心浮现的剑痕……
这一切,都是命运安排的一环。
她睁开眼,毫不犹豫地拔开瓶塞,将药剂一口饮尽。
刹那间,一股寒意顺着喉咙蔓延至四肢百骸,仿佛整个世界都被冻结。她感觉到体内的量子化现象迅速停止,原本半透明的手臂重新变得坚实,皮肤下的金色纹路也缓缓隐没。
但与此同时,她也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的身体真的不会再有任何变化。
她永远停在了十岁。
“感觉如何?”苏妄问。
阿棠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嘴角扬起一抹苦笑:“好像也没什么不同。”
苏妄点点头,正欲说话,忽然神色一凛,猛地转身望向祭坛外。
一道黑影疾驰而来,带着凌厉的剑气破空而至。
“你们的动作比我想的快。”谢无妄的影子缓缓现身,眼神幽深,手中握着一枚闪着蓝光的终端,“不过,计划早已开始。”
阿棠心头一震:“你……做了什么?”
谢无妄淡淡一笑,“你以为那瓶‘时间稳定剂’只是用来救你的?不,它只是第一步。接下来,才是真正的‘人类补完计划’。”
“什么意思?”阿棠皱眉。
“终焉之灵的基因序列已经被激活。”谢无妄的影子抬手一挥,空中浮现出复杂的符文阵列,“你的存在,将成为新宇宙的基石。融合终焉之灵后,你将不再是人类,而是承载因果的终极生命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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