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舟拄着拐杖站在新苗旁,忽然指着阳光里的卷须笑:"你看!"无数金色的光斑在藤蔓间跳动,在地面拼出"向上"两个字,"是春藤在加油呢!"陈砚之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光斑确实在"春藤基因图谱"的第七区闪烁,像无数个微型的生长箭头,在时光的土壤上标记着向上的轨迹。
女儿举着相机跑来,镜头里的林砚舟正把那株新苗,轻轻放进曾孙的花盆里。"要让它当个会旅行的藤蔓,"他对着花盆喃喃,"像当年在省图,我把第一截紫藤枝插进你的玻璃瓶。"陈砚之望着取景器里交叠的光影,忽然觉得岁月是株永远攀援的春藤——他们埋下的第一粒种子,早已化作支撑时光的花架,而七十年后的园丁,终将在第七株春藤的露珠里,发现滴带着墨香的蜜,尝起来有1958年省图的味道,那是藏了三十六年的答案:所有向下扎根的,终会向上攀援成触手可及的春天。
风卷起地上的花瓣,打着旋儿落在春藤的新叶上。陈砚之握着林砚舟微凉的手,看着曾孙把花盆放在收集器旁,藤蔓的缠绕声与时光蜜的晃动声交织成《樱花谣》的旋律,忽然明白最好的后续,从来不是藤蔓爬满架的瞬间,而是让每个平凡的日子都成为浇灌的理由:今天的春藤又多了几片新叶?未来人会在卷须的缠绕里,读懂怎样的牵挂?而那些藏在藤蔓里的爱,或许不必等到开花才看见,因为根系会记得深度,卷须会记得方向,每株努力生长的春藤会记得,最终告诉七十年后的人:所谓永恒,不过是让每个瞬间都成为时光的藤蔓,让每次缠绕都带着向上的力量,让每个春天都能被栽种、浇灌、仰望——就像这第七株永远攀援的春藤,柔韧,却在岁月里永远坚韧,永远带着无数次生长积攒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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