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伸出手,将单膝跪地的钱通,缓缓扶起。
“钱兄,不必行此大礼。你我之间,是合作,而非主仆。日后,还需钱兄多多费心才是。”
钱通闻言,心中一暖。
这是陆沉在向他示好,也是在给他吃一颗定心丸。
“陆爷言重了!”他连忙躬身,脸上满是感激之色:
“能为陆爷效力,是钱某的福分!”
陆沉点点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走到一旁的石头上坐下,目光望向远处那连绵起伏的山峦,状似无意地开口:
“既然钱兄你,对这清河县周边的山头都了如指掌。
那不知...对那枯鹰寨,又了解多少?”
“枯鹰寨?”
钱通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但很快便被他那招牌式的笑容所掩盖。
陆沉绝不会无的放矢。
既然问起,那便说明,这枯鹰寨,怕是已经成了陆爷的下一个目标。
这是他表忠心的最好机会!
“陆爷,您算是问对人了!”
钱通凑上前,压低了声音,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缓缓道出。
“这枯鹰寨,在黑风山的联盟之中,算不得什么大势力。
但其大当家杜威,却是个以残暴闻名的狠角色!”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回忆与...愤恨。
“此人,早年曾是雁平县的一名刽子手。
天生便是个心性扭曲的变态,最喜欢在行刑之时,用各种法子,折磨那些将死的囚犯。
后来,更是因为虐杀囚犯之事败露,被官府革了职,这才流窜至此,落草为寇。”
陆沉静静地听着,脸上的表情,没有半分变化。但那双深邃的眼眸之中,却已是寒芒闪烁。
残害乡民,天生邪恶!
估计这种人,怕是不可能教化了。
钱通并未察觉到他的异样,继续说道:
“而这杜威,与凤娘之间,更是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哦?”
“凤娘,本名费绮霞,出身于雁平县的一个书香世家。
其父苏文远,曾是雁平县的县学教谕,为人刚正不阿,在当地颇有声望。”
钱通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
“只可惜...费教谕因无意间,撞破了时任县尉与杜威勾结,贪赃枉法之事。
便被那二人,怀恨在心。”
“后来,那县尉便与杜威合谋,以一个‘通匪’的莫须有罪名,将费家满门,尽数下狱。”
“行刑那日,主刀之人,正是杜威!”
钱通说到这里,声音中已经带上了难以抑制的愤怒。
“那个畜生!
不仅杀害了凤娘的父母兄长,更是...更是当着她一个七岁孩童的面,对她的母亲和姐姐,施以了...惨无人道的凌辱!”
陆沉的眼中,同样饱含杀意。一股冰冷而又狂暴的杀意,猛然爆发出来!
钱通只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冷了几分。
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用那惊骇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陆爷不但天赋异禀,气势竟然也如此恐怖!
“后来呢?”
陆沉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丝毫的感情。
“后来...”钱通咽了口唾沫,艰难地说道:
“年幼的凤娘,被家中一位拼死护主的老仆救出,侥幸逃得一命。
她隐姓埋名,辗转各地,最终,来到了这黑风山。
想必,也是看中了熊天宏的有勇无谋,想要借他的手,来报自己的血海深仇。”
“至于那杜威...”
“他掌控的枯鹰寨,虽然人手不多,约莫只有五十来号人,但个个都是些心狠手辣的亡命之徒。
他与熊天宏,表面上称兄道弟,实则互相提防,各怀鬼胎。
而他,也是这次联合起来,要踏平藏青村的几个山头之一。”
“原来如此...”
陆沉缓缓地站起身,眼中杀意渐渐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平静。
“这么看,这支匪帮,是必须剿灭的了。”
他转过头,看着钱通,下达了自己交给他的第一个任务。
“你,先负责与黑风山那边周旋。
稳住熊天宏,让他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务必确保,在行漕运之事时。藏青村不会受到任何骚扰。”
“是!陆爷!”
钱通连忙躬身应道。
嘱咐好此事,陆沉又赶忙朝着藏青村走去。
黑风山这边安排明白了,那边还一直等他的消息呢。
......
藏青村。
陆沉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这里。
穆婉儿一见到他,便快步迎了上来,跳起来挂在了陆沉的脖子上。
“你回来了!”
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压抑不住的喜悦。
“嗯。”陆沉点点头,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又将她轻轻放下。
“事情,我差不多都探明白了。”
随后,陆沉便将自己从钱通那里得到的情报,以及自己的计划,简略地与她说了一遍。
“只是...我至今,还未曾找到,霍东楼之前安插在黑风山的那几个心腹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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