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微弱的气息。
“坚持住，我这就带你回家。”我说着，试图扶起他。
他却突然睁开眼，抓住我的手腕，声音虚弱却急促：“不要……让他们知道你还活着。”
“什么？”我愣住。
他望向我，眼中竟有几分陌生：“你不该来的。”
我心头一震：“你在说什么？”
他松开手，闭上眼，似乎失去了意识。
我咬牙，用尽全力将他背起来。
山路陡峭，每一步都沉重如铅。
就在我快要到家时，身后忽然传来马蹄声。
我回头，只见一队黑衣人骑马而来，为首之人正是昨日追杀景轩的人。
“找到了。”那人冷笑一声，拔剑直指我。
我抱着景轩往后退，脚下却是一滑。
身体猛然下坠，眼前一片模糊。
最后的画面，是他睁开的眼睛，冰冷而陌生。
我醒来时，已在一间陌生的房间。
雕花木梁，锦缎帷帐，处处透着富贵气息。
我挣扎着坐起，发现手臂上有淡淡的瘀痕。
门开了。
进来的是他。
景轩。
但这一次，他的眼神不再温和，而是冷漠。
“你认识我吗？”他问。
我点头：“当然认识，我是云溪。”
他沉默片刻，道：“你不是。”
我怔住：“你说什么？”
他走近，俯身凝视我：“真正的云溪，昨天已经死了。”
我猛地后退：“你疯了吗？我是真的！”
他静静地看着我，语气平静：“可你现在的样子，和她太像了。”
我瞪大眼：“你什么意思？”
他转身走向窗边，背对我：“如果你不是她，那你又是谁？”
我无言以对。
窗外，一只蝴蝶飞过，翅膀上的花纹，与我绣在手帕上的花一模一样。
而我知道，那是我自己亲手缝的。
夜深，我悄悄打开房门。
走廊尽头，一盏灯笼摇曳，映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墨羽。
他站在那里，似乎等了很久。
我快步走过去。
“你是谁？”他低声问。
我迟疑了一下：“云溪。”
他摇头：“不对，真正的云溪已经死了。”
我心头一颤：“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他沉默片刻，道：“昨晚，我们亲眼看着她被人推下山崖。”
我浑身发冷：“那我是谁？”
他没有回答，只是递给我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一句话：
“你以为你是谁，其实你只是她的影子。”
我攥紧纸条，抬头看他：“我要见景轩。”
墨羽看着我，最终叹了口气：“他已经不是原来的他了。”
我迈步向前，脚步坚定。
不管我是谁，我都要弄清楚。
真相究竟藏在哪里。
我再次来到那座山林。
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我站在曾经相遇的地方，望着那块巨石。
记忆一幕幕浮现。
可是，为什么一切都那么熟悉，却又如此陌生？
我弯腰捡起地上的一片布角。
是那日包扎他伤口的手帕残片。
上面的绣花，依旧清晰。
我忽然明白。
无论我是谁，我都必须活下去。
因为，只有活着，才能揭开这一切的谜团。
而那个男人，也终将告诉我，为何他会说出那样的话。
山风呼啸，吹起我鬓边的碎发。
我站在风中，望着远方。
等待下一个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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