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突然抓住他的手腕,钟楼上的青铜钟猛地轰鸣起来。李长久只觉眼前天旋地转,再睁眼时已站在赵国边境的战场上。赵襄儿正被数道镜光围困,九羽虽能抵挡,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
“李长久?”赵襄儿又惊又喜,随即瞪起眼,“你怎么才来?再晚一步,本皇就要被这些假货欺负了!”
“抱歉,路上被时间绊了绊。”李长久笑着拔出剑,金乌真火瞬间将一道镜光烧得粉碎,“你的三年之约还没兑现,可不能死在这。”
赵襄儿脸颊微红,却嘴硬道:“谁要你救?本皇自己能应付。”
话虽如此,她却往李长久身边靠了靠,九羽展开形成屏障,将两人护在中间。不昼国的使者见状,齐齐举起铜镜:“抓住帝俊转世,神国牢笼可破!”
镜光如潮水般涌来,李长久却突然笑了。他抬手握住赵襄儿的手,两人的权柄在掌心相触——“太明”的光与“纯阳”的热交织在一起,竟形成一道金色光幕,将所有镜光反弹回去。
“这是……”赵襄儿愣住了。
“夫妻同心,其利断金。”李长久挑眉,“虽然咱们还没成亲,但婚约总是作数的。”
赵襄儿又气又笑,却没再甩开他的手。两人合力催动权柄,光幕越来越盛,不昼国的使者惨叫着被自己的镜光反噬,化作飞灰。
硝烟散尽,赵襄儿看着掌心残留的金光:“为什么我们的权柄能相融?”
李长久想起羲和的话,轻声道:“因为我们本该就是一体的。无论是帝俊与羲和,还是现在的你和我。”
远处突然传来宁小龄的呼喊:“师兄!襄儿姐姐!”
李长久回头,只见宁小龄骑着一头雪白的狐兽奔来,身后跟着陆嫁嫁与柳珺卓。陆嫁嫁看到他安然无恙,眼底闪过一丝释然,随即板起脸:“南荒一去就是半个月,回来还敢在这里调情,看来葬神窟没让你受够教训。”
柳珺卓则抛给他一把剑:“喏,之前赌输的剑,现在正式送你。不昼国的假货用的是残次品,这把‘斩妄’能破他们的镜术。”
李长久接住剑,看着围拢过来的众人,突然觉得心里踏实得很。旧怨也好,新仇也罢,只要身边这些人还在,再难的坎总能迈过去。
司命不知何时也出现在不远处,对着他举杯一笑。阳光穿过她的指尖,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是时间在轻轻眨眼。
李长久握紧手中的“斩妄”剑,望向不昼国所在的方向。那里的永夜,该被照亮了。
不昼国的永夜像是泼翻的墨汁,连星光都渗不进来。李长久一行人站在城外,看着城头那些面无表情的守卫——他们的脖颈处都有一道细微的银线,像是被人用针线缝补过的木偶。
“这些人都是被抽走了‘时间’的躯壳。”司命指尖拂过城墙,银线泛起涟漪,“夜除师傅说过,不昼国的王掌握着‘缝合’权柄,能把不同人的时间、记忆甚至权柄缝在一起,造出完美的傀儡。”
赵襄儿九羽轻颤:“难怪那些使者能模仿你的‘太明’,原来是缝合了你的时间碎片。”
陆嫁嫁拔剑出鞘,剑身映出城内的景象:“城中心的宫殿有异动,像是有大量权柄在聚集。”
李长久握紧“斩妄”剑,金乌真火在刃上流转:“兵分两路。我和嫁嫁去宫殿找不昼国王,襄儿带着小龄清理外围傀儡,柳师姐和司命负责接应——记住,别被那些银线碰到,会被夺走时间。”
众人点头应下,身形迅速融入永夜。李长久与陆嫁嫁并肩穿行在街巷中,脚下的石板路泛着冰冷的光,像是用凝固的时间铺成。偶尔有傀儡守卫扑来,陆嫁嫁的剑气总能精准斩断他们脖颈的银线,傀儡便瞬间化作飞灰。
“你看。”陆嫁嫁指向路边一座小院,院里的石桌上摆着半盏冷茶,茶盏旁的玉佩与赵襄儿的九羽同源,“这些傀儡生前都是有身份的人,可能是十二神国的旧部,也可能是……我们认识的人。”
李长久心头一沉,想起羲和说的“神国牢笼”。不昼国的王,恐怕也是太初六神的棋子,用旧人的血肉铺就破笼之路。
穿过三条街巷,宫殿的轮廓在前方浮现。那是座用黑曜石砌成的建筑,穹顶镶嵌着无数镜面,正将收集来的权柄汇聚成一道光柱,直冲天际——光柱的尽头,隐约能看到一道透明的屏障,正是神国牢笼的边缘。
“他们在强行破笼。”李长久低声道,“必须阻止光柱。”
两人刚靠近宫殿,就被一道银线拦住。线的另一端站着个黑袍人,身形与李长久一般无二,只是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帝俊的赝品。”陆嫁嫁剑气纵横,“我来对付他,你去毁了那些镜子。”
“小心。”李长久叮嘱一句,纵身跃向宫殿穹顶。黑袍人想追,却被陆嫁嫁的剑缠住——她的剑招忽快忽慢,时而如流星赶月,时而如静水深流,正是从李长久那里学来的“藏心”之术,让依赖模仿的赝品根本无从招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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