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神窟里藏着太初六神的残魂。”羲和的声音变得急促,“他们想借你的‘太明’权柄破笼而出,快离开这里!用金乌真火护住心脉,往有光的地方去!”
李长久不及细问,周身已燃起金乌之火。他顺着羲和指引的方向奋力游去,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咆哮,像是无数古神在嘶吼。
不知游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一点微光。他拼尽最后力气冲过去,却发现自己正从一处水潭里钻出。潭边站着个白发青年,正用树枝拨弄着篝火,见他出来,挑了挑眉:“哟,总算爬出来了。还以为你要被那些老东西分食了呢。”
“白泽师兄?”李长久又惊又喜,眼前这人正是不可观六师兄,“你怎么在这?”
白泽扔给他一块烤肉:“奉命来接你。大师姐说,你身上的枷锁该彻底解开了。”
他抬手对着李长久的额头敲了个板栗,动作与神御如出一辙。李长久只觉脑中“嗡”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碎裂了,浑身的灵力瞬间畅通无阻,甚至比突破紫庭境时还要舒畅。
“这……”
“你前世的先天灵被拔,留下的后遗症。”白泽嚼着烤肉,“大师姐算到你会进葬神窟,特意让我来给你‘开锁’。现在好了,五道境的门槛,你随时能踏过去。”
李长久捏了捏拳头,感受着体内奔腾的力量,突然想起坠入葬神窟前的画面:“小龄呢?她没事吧?”
“宁丫头被陆嫁嫁接回谕剑天宗了,哭着要来找你,被雅竹按住了。”白泽指了指东方,“往那边走,三日后能到断界城。司命在那等你,说是有要事——好像和‘不昼国’有关。”
李长久起身拱手:“多谢师兄。”
“别急着谢。”白泽叫住他,扔过来一个布包,“五师兄给你做的天碑,五道境飞升时能用。还有,大师姐让我带句话——叶婵宫最近不安分,让你小心点,别又被师尊卖了。”
李长久接过布包,心里五味杂陈。不可观的这些师兄师姐,总是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默默帮衬。他转身望向东方,断界城的方向隐有流光闪烁,像是时间在那里打了个结。
“不昼国……”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想起司命的时间权柄,想起柳珺卓留在他剑鞘上的刻痕——那痕迹细看之下,竟与不昼国的图腾有几分相似。
旧怨未了,新局已开。
李长久握紧腰间的剑,金乌真火在眼底一闪而过。他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将是比九婴、比瀚池更难缠的对手。但这一次,他不再是那个被枷锁困住的小道士,而是手握“太明”与“时间”权柄的李长久。
“断界城,我来了。”
他纵身跃起,身影很快消失在南荒的密林里。白泽望着他的背影,对着篝火轻声道:“师父,这一世,他能成吗?”
篝火噼啪作响,像是谁在无声应答。远处的葬神窟方向,传来一声悠长的叹息,仿佛某个古老的灵魂终于放下了执念。
断界城的时间总比别处慢半拍。李长久踏入城门时,正撞见苏烟树在街角摆着小摊,摊上放着些装着“时间”的琉璃瓶——瓶身流转着细碎的光,那是被截取的片刻光阴。
“李公子倒是稀客。”苏烟树抬眸一笑,鬓边别着朵干枯的海棠,“司命在钟楼等你,说要给你看样东西。”
李长久瞥了眼那些琉璃瓶,其中一只里映着熟悉的画面:陆嫁嫁正在剑冢练剑,剑气劈开晨雾,惊起一群飞鸟。他指尖微动,瓶身突然碎裂,流光汇入他的掌心。
“这是……”
“是她今早想你的那片刻。”苏烟树收起摊位,“夜除师傅说,时间最藏不住心事。你在南荒挣扎时,惦记你的人可不少。”
李长久干咳一声,转身往钟楼走。断界城的钟楼上悬着口青铜钟,钟身刻满星图,司命正坐在钟摆上晃悠,手里转着块玉佩——那是李长久之前落在她那的传讯玉。
“你倒来得快。”司命挑眉,将玉佩扔还给他,“看看这个。”
她抬手一挥,钟楼的石壁上浮现出无数光影,画面里是座永夜笼罩的城池,城中居民皆面无表情,像是被抽走了魂魄。最深处的宫殿里,一个黑袍人正对着镜子喃喃自语,镜中映出的,竟是李长久的脸。
“不昼国。”司命的声音沉了下去,“他们能偷取人的面容与权柄,镜中那个,是模仿你‘太明’权柄造出来的假货。”
李长久盯着镜中黑袍人:“他们偷我的脸做什么?”
“因为你是‘钥匙’。”司命指尖点向画面里的宫殿穹顶,那里刻着与十二神国相似的阵纹,“不昼国是太初六神留下的后手,他们想借你的权柄打开神国牢笼,放出被囚禁的旧神。”
光影突然变换,画面里出现赵襄儿的身影。她正站在赵国边境,手中九羽泛着红光,与不昼国的使者对峙。使者手里拿着面铜镜,镜光扫过之处,赵襄儿的身影竟开始变得透明。
“不好!”李长久心头一紧,“他们想动赵襄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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