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二乃别过脸,声线里的冰碴子突然化了,却依旧带着几分不耐烦,"谁、谁要你做这么辛苦?不就是几块巧克力吗,本大厨教你就是了。"她大步走到灶台前,夺过三玖手中的木勺,故意用了些力气,搅拌锅中剩余的巧克力酱,"看好了!隔水加热要像武田信玄布阵,讲究'天时地利人和'——水温必须精确控制在32摄氏度,高一度就像长筱之战中遭遇火枪的骑兵,瞬间溃败;低一度则像上杉谦信的冰枪,冻得巧克力失去灵魂。"她的指尖蹭到三玖手背,发现那片皮肤冰凉且微微发抖,那是混合着紧张、委屈和不甘的颤抖。
四叶见状,立刻举起手机开启录像模式,镜头对准二乃的手和三玖的侧脸:"姐妹们快来看!二乃姐开启教学模式啦!这可是独家限定课程,错过今天再等一年!"五月推了推眼镜,迅速拿出新的笔记本,准备记录搅拌角度、力度和时间:"根据流体力学原理,巧克力酱的搅拌需要产生层流状态,避免湍流导致的......"一花不知何时摇着折扇出现在厨房门口,嘴角噙着笑意:"哟,我们家二乃终于舍得展现温柔一面了?这可是比武田信玄和上杉谦信握手言和还要难得的场景呢。"
二乃瞪了一眼围观的姐妹,又将视线转回锅中的巧克力酱,用刀尖挑起一点,观察它的浓稠度:"搅拌要像指挥骑兵冲锋,手腕用力要稳,不能像你上次那样学织田信长的三段击,乱成一锅粥!"她突然停下动作,抓起三玖的手,重新调整握勺的姿势,"手肘抬高,对,就像武田信玄在战场上举旗的姿势......笨蛋,不是让你真的举旗!是要你感受那种'稳如泰山'的力道!"她的手掌包裹着三玖的手,指尖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带着常年骑车留下的薄茧,却意外地让人安心。
模具填装环节,四叶突然指着一套武士头盔形状的模具大喊:"三玖姐!做武田信玄头盔形状的巧克力吧!这样丁子轩学长吃的时候,就像'吃掉'武田信玄,超有成就感!"五月推了推眼镜,指着另一套书本形状的模具:"根据我对丁子轩阅读偏好的数据分析,做成《莫格街凶杀案》封面样式的巧克力,与他的兴趣契合度更高,达87.3%。"二乃二话不说,分别敲了敲两人的脑袋:"你们俩能不能动点脑子?当然是做白梅形状——这是三玖的标志,就像武田家的菱纹一样,是独一无二的印记。"她拿起专用的裱花笔,在模具底部小心翼翼地勾勒出梅枝的轮廓,"看好了,花瓣要像真田幸村的枪术一样,每一笔都利落干脆,不能拖泥带水,这才是'花之甲胄'的精髓。"
当第一块完美脱模的白梅巧克力出现在脱模纸上时,三玖的呼吸都停滞了。巧克力表面光滑如镜,倒映着吊灯的暖光,仿佛凝结了一整个春天的阳光。中心用食用金箔勾勒的花蕊纤毫毕现,连梅枝上的细小纹路都清晰可见,仿佛下一秒就会有真实的花瓣飘落。二乃偷偷松了口气,却依旧嘴硬:"勉勉强强吧,也就比我第一次做的差了十个真田幸村的水平。"实际上,她藏起了自己第一次做巧克力时,把厨房弄得水漫金山,最后不得不请一花帮忙收拾的糗事。
接下来的三个小时,厨房俨然成了战场。二乃化身为总指挥,时而指导三玖调整巧克力酱的温度,时而纠正四叶的裱花手势,时而又帮五月称量配料——五月严格按照科学配比,精确到每克糖、每毫升鲜奶油。三玖则全神贯注地填充模具,每一次倾倒都屏住呼吸,生怕破坏了二乃勾勒的梅枝线条。当最后一块巧克力送入冰箱冷藏时,三玖才发现自己的围裙已经彻底变成了深褐色,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而二乃的皮衣袖口也沾着点点白色糖霜,原本一丝不苟的马尾辫散了几缕发丝,贴在汗湿的脸颊上。
深夜的公寓陷入寂静,只有冰箱的嗡鸣声在厨房回荡。三玖坐在餐桌前,小心翼翼地将巧克力放入丝绒礼盒。她特意网购了战国武将主题的包装纸,上面印着武田信玄、上杉谦信等名将的画像。每一块白梅巧克力旁,都放着一张迷你卡片,卡片上是她手绘的战国小剧场:武田信玄戴着侦探帽,拿着放大镜勘察"巧克力失窃案"现场;上杉谦信则捧着一块巧克力,旁边配文"谦信大人今日亦为甜食所倾倒"。
在礼盒的最底层,她放入了一张最大的卡片。卡片正面是她用三天时间完成的插画:戴侦探帽的武田信玄站在一座巧克力城堡前,城堡上插着小旗子,写着"攻克甜点城之战",城堡周围散落着各种"武器"——裱花袋、量勺、烤箱手套,而丁子轩穿着侦探服,正在给"投降"的巧克力士兵们"录口供"。卡片背面用钢笔写着:"致我的专属名侦探丁子轩:
这块巧克力经过二乃军师三天三夜的魔鬼特训,期间经历了'温度叛乱'、'搅拌起义'等多场战役,最终成功'降服'可可豆大军。经五月军师的科学毒性检测(包括硬度测试、融化点测试、口感模拟测试),确认不会让你在品尝时'英勇就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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