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出马仙五大家中的白家!与黄家、常家齐名,主掌冰雪与杀伐,性情最为孤高清冷,极少沾染人间因果!她们怎么会来?还说什么“念及旧谊”?爷爷何时与白家有过旧谊?
巨大的震惊和警惕瞬间攫住了我!我下意识地横移一步,挡在炕前,目光死死盯着这个自称白三娘的女人,体内的道炁运转到了极致,袖中的铜钱也蓄势待发!
“站住!” 我的声音冰冷如铁,“白家仙驾光临,叶家蓬荜生辉。只是家祖重伤,不便见客。好意心领,请回吧!”
炕上的爷爷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带着痛苦的呓语,枯槁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白三娘那双银白色的眼眸,如同冰冷的镜子,映出我戒备的姿态。她并未因我的阻拦而动怒,甚至连一丝情绪波动都没有。只是微微抬手。
随着她素白纤长的手指抬起,一股肉眼可见的、如同实质般的白色寒气瞬间在她指尖凝聚!那寒气纯净、凛冽,带着冻结万物的恐怖威能!屋内的温度骤然下降,连墙壁上都迅速凝结出一层薄薄的白霜!我体内的道炁暖流仿佛都被这股寒气冻结,运转瞬间变得滞涩无比!袖中的铜钱更是变得冰冷刺骨!
就在我以为她要动手的瞬间,那凝聚的寒气却并未攻向我。白三娘指尖微弹,那缕精纯的白色寒气如同灵蛇般射出,目标竟是炕上昏迷的爷爷!
“你——!” 我目眦欲裂,就要不顾一切地扑上去!
然而,那缕寒气并未攻击。它如同有生命般,轻柔地、精准地落在了爷爷胸口那狰狞的创口之上!
嗤——!
一阵如同烧红烙铁浸入冰水的声音响起!
那缕纯净的白色寒气瞬间弥漫开来,覆盖了整个创口!创口边缘翻卷的、散发着硫磺恶臭的焦黑皮肉,在接触到这寒气的刹那,如同遇到了克星!上面萦绕不散的丝丝缕缕阴邪黑气,如同活物般发出无声的尖啸,疯狂地扭曲、挣扎,却被那纯净冰冷的寒气死死冻结、包裹!
更神奇的是,那不断渗出的暗红发黑的污血,也在这股寒气下迅速凝结!血流…竟然被暂时止住了!
白三娘的手指并未停下。她指尖如同穿花蝴蝶般在虚空中急速点动,每一次点下,都有一缕精纯的白色寒气精准地没入爷爷枯槁身体的几处大穴——膻中、气海、关元…寒气入体,并未带来伤害,反而如同最精纯的冰泉,迅速渗透进去。
我清晰地“看”到,爷爷体内那如同跗骨之蛆、疯狂侵蚀着他生机的阴邪黑气(蚀骨毒炁),在遇到这股纯净寒气时,如同冰雪消融般迅速被冻结、驱散!虽然无法根除,但肆虐的势头被硬生生遏制住了!
爷爷蜡黄死灰的脸上,那层令人绝望的死气似乎淡了一点点。紧锁的眉头微微舒展,喉咙里那破风箱般的杂音也平缓了一丝。虽然依旧昏迷,但气息…似乎比之前要平稳、悠长了一些!
这…这就是白家仙的手段?!
我僵立在原地,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警惕依旧存在,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置信的惊愕。她们…真的在救人?而且效果立竿见影!
白三娘的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非人的精准和优雅。整个过程持续了大约半炷香的时间。当她最后收指而立时,爷爷胸口那恐怖的创口已经被一层薄薄的、如同冰晶般的白色寒气覆盖,不再渗血,连那股刺鼻的硫磺腐臭味都淡了许多。他枯槁的身体虽然依旧冰冷僵硬,但呼吸明显平稳了下来,胸膛的起伏也更有力了一些。
“蚀骨阴煞已暂时封住,脏腑侵蚀亦被遏制三分。” 白三娘清冷的声音响起,如同冰泉流淌,听不出喜怒,“但此毒阴损歹毒,根植本源,非我白家‘冰魄玄气’可解。叶道友本源已损,心脉尤甚,此乃吊命之法,非根治之术。需静养,忌动怒,忌劳神,更忌…妄动真炁与人争斗。” 她银白色的眼眸淡淡地扫过我,那目光仿佛能穿透皮囊,直视我丹田处运转的道炁和怀中的鬼玺。
“老祖让我带句话,” 白三娘的目光转向依旧昏迷的爷爷,声音依旧清冷,“‘当年山神庙前,一饭之恩,今日冰封毒煞,权作偿还。因果两清,白家不再相欠。’ 望叶道友…好自为之。”
话音落下,她不再停留。月白色的身影如同融入飘落的细雪之中,无声无息地向后退去。院门在她身后无声地合拢,仿佛从未被推开过。那股清冽纯净的寒气也迅速消散,屋内只剩下淡淡的草药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冰雪气息。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炕上呼吸平稳了许多的爷爷,又看看空荡荡的院门,一时竟有些恍惚。刚才的一切,如同梦境。白家仙…爷爷与白家的旧谊…一饭之恩…偿还因果…
巨大的信息冲击着我的脑海。但更清晰的是爷爷的变化!他的命,被白家强行从鬼门关拉回来了一截!虽然依旧重伤垂危,本源受损,心脉尤甚,但至少…暂时脱离了随时可能断气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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