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别说,有些事还真叫王家兄妹料着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芸芸众生中也是良莠不齐,不管是好人坏人,都是按比例诞生的。
离小北山二十里外有个村子,村子规模不小,村里九成以上的人家都姓常,所以称为常家村。常家村的村民因为同姓,多有亲戚关系,非常团结,一向霸道惯了。这两年常家村的村民就常骂人,说小北山的东家不仁不义,断了他们村的财路。
之前王侍郎没买小北山,他们离小北山的距离近,上山砍柴打猎随便往来,没人过问。现在有人把整个小北山经管下来,不允许私自上山,凡是打柴的,需要去北山庄园的司会处登记,也只许打仅够自己家用的柴。超量了不行,人口多的人家因为打柴数量多,还要给北山庄园做工以抵账。这常家村里的农民就有些不痛快,要知道,以前他们上山打柴随便,自家用不了,还可以到附近县城卖了换点钱,反正是无本买卖。
常家村的村长叫常得福,今年五十三岁,是个极有心计的人。能当上村长肯定不傻,找人打听了一下,知道主家是都城礼部王侍郎的夫人。他撺掇着村里的老汉,外号常有理的,领了十来个老弱病残的村民,前去安化县县城报官,说他们村的人,自小就在小北山那边打柴打猎,现在有人仗势买了整座山,不让他们打猎,也不许多打柴。
安化县令大人姓洛,洛县令土生土长的本地豪族出身,知道不少情况。心里想着,这常家村村民,实在不懂事,有些贪得无厌,不讲道理。就跟村民解释:“乡亲们,北山庄园本就是礼部王侍郎家曲夫人的嫁妆,后来王家是正经花钱买地,合理合法,在县衙过了契的。小北山周边的土地都归人家,山上的一草一木也是人家的,不让你们打猎、打柴也不违法。何况,人家表态,周围村子,都是乡里乡亲的,上山打自家用的柴也可以,登个记,主家好心里有数。希望乡亲们到山上只砍柴,别损坏那些辛辛苦苦栽种的果树。那些每年打柴超过三十担的人家,酌情帮着干点活儿,用来抵销柴钱,本县觉得这很合理。”
常家村的村民见县官不管,心中暗恨,常有理对众人道:“自古以来都知道官官相卫,县太爷当然知道小北山的主家是礼部王侍郎。人家一个都城的大官,他巴结还来不及,还会管咱们这些村民的诉求。回去吧,跟村长商量一下,从长计议。”常家村的刺头们十分气愤,总想做点什么出出气,却也多少明白,灭门的刺史,破家的县令,自古民不与官斗。拼命压下心头的不甘,准备得找个机会再说。
过年时节,别的村都过得高兴,村民们除了耕种自家的地,到北山庄园做工也没少赚钱。主家仁义,凡是长期在北山做工的人家,结算工钱时,另赏了两斤猪肉,二十斤麦粉,一包糖果。只有常家村的人,心里厌烦北山庄园,不愿意去做工。现在盘算着手里的铜钱,比以前卖柴少收入一半,就想杀人。
村长常得福招那几个刺头到家里喝酒,没啥好菜,就凉拌了个萝卜丝,准备的酒是最次的,酸涩难喝,几个人唉声叹气。有个叫常山的,四十三四,是最拉牙的,他忿忿不平道:“几年前,咱们兄弟三天两头还能就着猪头肉喝二两小酒,到了过年,也舍得买上两坛好酒,几十斤猪肉。现在可好了,就种那几亩地,平常一个钱恨不得掰成两瓣花,哪还有酒喝。”
常得福道:“那没办法,谁叫咱们没本事呢。要是跟那王侍郎一样能耐,把整个山买下来,躺着就能发财。”
有个叫常见的,三十二岁,读过书,有些见识,他叹气道:“村长,您就得了吧,自古以来,这房产地产就没有不赚钱的。可是,哪那么好到手?别说咱们的钱不够,就是够,人家也未必肯卖给咱们。小北山是太行余脉的南头,往东北方向走,每隔三五十里就有太行山的其他余脉在,要是有钱有势,随便买。”
几个人喝着酸涩的劣质酒,心里不平更甚,骂骂咧咧的,说着世上的不平。
正月十五那天晚上,北山村在村口的操场上燃放烟花,还请了一出皮影戏。周边的村民都来看热闹,真是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忽然有大量鸟雀从小北山方向飞来,成群地落在北山村,有几只冲向百鸟园,百鸟园的鸟开始躁动,有鹦鹉大叫:“有坏人,放火了。”
王十九家的小媳妇没去村口看热闹,她有些伤风,躺在炕上休息。她家离百鸟园近,她耳力极好,听了大吃一惊,也不知是真是假。她男人在厨房给她煎药呢,听了她的喊叫,赶紧进屋。两口子一合计,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王十九到村口通知了王一和他们,略微耳语几句。王一和他们之前可是老太后的暗卫,替老太后办老了事,太后的政敌,死在他们手里的人可不少。护送胡僧天竺一行,光各路匪徒也杀了几百。有人敢来他们的治下找事,王一和他们脸色非常不好,想太太平平的过日子,就有人不消停,还是悄悄灭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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