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利坤拉听了毕士钱的话,上下打量他的装扮,狐疑地看他:“大师,我可是信仰佛教的。看您的装扮,也像是僧人,真没看出来,您原来是信三相神教啊。”
毕士钱摇头:“贫僧现在信仰大乘佛教,因为敬仰玄奘法师的才华与各种功德,想转入佛教,特地去中土学习交流佛学。入中土以来,贫僧曾在法净寺修行过一段时间,法净寺的主持德崇法师修习的佛家教义已经偏离中心,以取利和欺骗为目的,贫僧看不惯,就离开了,陆续到东陈国都城的几大寺院交流。这中原大陆,道、佛、景、儒各家都有,学术杂陈,哲学体系复杂,百家争鸣,各有学说,最后融为一体,却都是以争名夺利为目的了。所以,贫僧觉得还是天竺的佛教最为正统,就准备回国。不想,东陈国有一伙非常厉害的盗贼,他们自称是东陈国太后的暗卫,要跟着贫僧去天竺。贫僧又不会武功,打不过他们,被逼无奈,只能让他们挟持着。”
不要以为混混就没有正义感,就没有爱国之心。如果有利益纠葛,当然利益至上,要是没有利益冲突,爱国之心,正义之感也是油然而生的。可利坤拉愤愤地开口:“大师,他们这么做,想干什么?”
胡僧苦笑:“瞧施主说的,还能干什么?东陈国传说,天竺是佛祖所在之地,遍地鲜花,金砖铺地。各种寺庙成千上万,庙里的供奉举世无双,佛祖的法相都是黄金雕塑。要是到了天竺,凭他们的武力,强取豪夺也好,坑蒙拐骗也罢,肯定能发大财。等他们发了大财,再打探一些天竺的地理历史、风土人情、军事情报之类的,回去献给他们的朝廷,获得恩宠。此般,有财又有功,还能获得民族英雄的虚名。”
可利坤拉皱眉:“大师这话,可有证据?”
胡僧正色道:“当然有了。他们自己都不是修行的人,对任何宗教都不懂,只要一查询就知道。再来,他们随身携带的武器,可都不是一般防身的常见器械啊。他们挟持贫僧,不过是因为语言不通,道路不熟,让贫僧充当翻译和向导罢了。”
可利坤拉道:“大师,照您说的,他们挟持你,怎么会让你一个人出来?”
胡僧叹口气:“施主,当然是因为他们没有身份证明,进不了城啊。他们武功高强,随身携带着精良武器、强壮马匹,还有不少金银,唯独没有身份证明。要是奉命出使,必有国书。要是远行商人,定会持有东陈国四方馆出具的身份文牒。”
可利坤拉搓手问道:“那,大师何不去王舍城的官府告他们呢?”
胡僧道:“施主,那伙人异常凶狠,对贫僧的监视从不放松。贫僧老家在那伽城,我跟王舍城的官府告状,他们要先审问贫僧一番,等确定了这事,那些人早就跑了。贫僧在中土东陈,认识了一个异人,跟他学习了相术,有几分灵验。观施主面貌,是个有正义感的人,也有几分官相,只是缺乏机遇,一直没当上官。今日,就是个好机会,何不去试一试?帮贫僧报官,抓住那帮坏人,要是审出他们是奸细,就是立了大功。贫僧再给施主几贯东陈国的铜钱,您去外邦管理局兑换了,就能发一笔小财。您活动活动,弄个前程最好,实在不行,还有眼前的好处。要是能把他们扣押贫僧的钱财要回来,贫僧与大人对半分。”
可利坤拉眼珠子转了又转,这件事可以做。他伸手先把胡僧给的三贯钱接过来,缠在腰上。又问明了那伙人下榻的客店名字,人数,大致情况。对胡僧道:“大师,对半分可不行,要三三开,您一份,我一份,我那姐姐是这王舍城府尹大人的二夫人,得给她一份。”
胡僧含笑点头:“好,没问题,既然是府尹大人的二夫人,就是夫人说了算。”
可利坤拉乐呵呵地走了,花店主人劝胡僧:“高僧,您快点走吧。您刚来,不了解城里的情况,也不知道这个人的德性。他叫可利坤拉,是个破落户。从小父母双亡,留下不少产业,姐弟相依为命,过得小康平淡。因为他姐姐长得漂亮,被府尹大人看上,抢进府里霸占了。那女人很有手腕,哄得大人非常宠爱她,抬她做了贵妾。府尹大人的原配夫人不会生孩子,不大得宠。这贵妾命运两济,自从跟了大人,两年后生下一个男孩,把大人高兴得更加宠爱她,府里都称为二夫人。本来是强占民女的磕碜事,这可利坤拉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处处以府尹大人小舅子自居。”
胡僧笑道:“本来就是小舅子啊,何谈自居?男女之情,你情我愿,干外人何事?他来欺你,你自然烦他。贫僧不曾惹他,并不觉得他不好。”
花店老板叹气:“行吧,高僧的修行与我等凡人不同,境界太高。我家店小,请高僧早早离去,小人也要接着营业了。”
胡僧一笑而去,他才不在乎客栈里那几箱子铜钱呢,真正贵重的东西都被他藏起来了。这么说,不过哄那无赖更相信他罢了。现在,他要走了,回到那伽陀寺当个真正的僧人。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