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僧脱离了那帮暗卫,松了一口气,从此可以海阔天空。自从在拉特邦治那伽陀寺的大庙借宿,埋下积攒半世的金银珠宝,就觉得与那个地方有缘。他想好了,当僧人也挺有趣,毕竟在中土不少年,精通东陈国的语言,对中土各地的风土人情很熟悉。主要是有了吹牛的资本,都说泥匠不敬神,本地和尚不念经,还是外来的好混呢。一路急行,去了那里,与寺里的住持一通辩法,靠着花言巧语,加上见多识广,最后在寺里当了修行僧。
毕士钱是一走了之,找到了自己的归宿。跟着他来的二十多人就没那么好命了,在客栈里就被人堵了,眼看有牢狱之灾,是反抗逃跑,还是束手被擒呢?还好为首的邓一和识时务,这是人家的地盘,要是拒捕时伤了人,可能得罪当地官府。也知道自己这伙人打不过这么多官兵,语言又不通,不如先配合着,等见了当地官长,请求译官帮忙沟通。
王舍城的府尹大人姓塔阔尔,这人虽然贪酒好色,能在都城当官,脑子还算清醒。他听了可利坤拉的报告,半信半疑,知道这个小舅子的德行,怕他无事生非。但是看了他拿来的铜钱,确实是外国钱币,请了通东陈国语言文字的译官来看,认出是东陈国用的铜钱。塔阔尔大人才重视起可利坤拉的消息,又听说这二十多人武艺高强,特地请了军队来帮忙缉拿。
好在这伙人识时务,没有反抗,人是拿到了,要先杀杀他们的威风。一伙人被抓进牢狱,先挨了一顿好打,再进行审问。请了译官,懂得东陈官话,才能进行交流。
塔阔尔大人让传唤原告、证人,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个胡僧,花店老板作为最后一个见到胡僧的人,也被审问一番,仍旧不知胡僧的去向。证人就是可利坤拉,他没有亲眼见到这伙人如何挟持胡僧,所说的只是听胡僧的一面之词,事情真相如何,不得而知。
邓一和没办法,从内衣里掏出太后给他的一面令牌,正面写了一个执字,反面写了一个邓字。译官虽不大懂这个,也怕无端惹来麻烦,于是配合着劝解:“大人,卑职觉得事情有异,那胡僧只怕是利用咱们达到什么目的。不然,放着这么多钱和经书不要,出告了别人,自己都不敢露面陈词,藏头缩尾,能是什么好人?万一这伙人说得是真的,是东陈国太后的暗卫,咱们杀了也不合适。何况他们只是在城外住宿,也没进城骚扰,算不得大罪。”
塔阔尔大人一愣,问道:“依辛格你的意思,是放了他们?那要万一是奸细呢?”
译官辛格道:“依卑职所见,大人把他们的财物罚没,充入府库。派人将这二十多人押至我国东疆的边防站,训诫一番,然后驱逐出境,他们都不在我国境内了,是不是奸细也无所谓了。从那边走到中土东陈国有两条路线,一条要过吉罗莎圣山,山上常年积雪,空气稀薄,没有食物,除了苦行僧,基本上是无人选择的路线。另一条路途更加遥远,有几片沙漠相连,没有食物补给,水源也不稳定,还时常有匪徒和乱民出没,打劫过往商队行人,能活着走到东陈国的人没几个。”
塔阔尔大人听了这话,点点头。心里想,还是辛格译官聪明,这样办比较好。可利坤拉一听就急眼了:“不行,高僧答应要把他的财物分给小人三分之一呢,大人全部罚没入府库,小人不是白忙活了吗?”
辛格眉毛一挑:“大人,这件事上可利坤拉是个大功臣,当赏。我国有明文规定,检举非法人员,一人可赏一个金币。这里有二十三个异国人,又有武艺在身,要不是可利坤拉来报告,还把情况说得很明白,说不定我们要损伤官差呢。他功劳大大的,就赏他双倍的钱,给四十六个金币吧。”
可利坤拉在心中盘算着,这样也行,好歹没有白忙活,也就答应了。邓一和等暗卫被押送到天竺东疆,训斥一番,给了一点食水,就驱逐出境了。也是他们命不该绝,又死了三个兄弟后,他们遇到一个商队,这个商队正要去东陈国贸易,就要求同行,充当商队的护卫和搬运者。他们身强力壮,还有武力,算是有用的人,商队的领队就答应了。这伙商人有钱有货,带了大量的骆驼与食水,还有向导和翻译。一行人走了四个月,到次年二月底,一行人终于到了东陈国的首都。商队首领是个大善人,给他们结算了一些工钱,才分道扬镳了。
邓一和算了算,去天竺这一趟,恰好是一年光景。一路上历经磨难,没了七个兄弟,到天竺又被那妖僧坑惨了,回来时,又去了三个兄弟。他不知道都城里有什么变化,身上的太后令牌也被天竺的官员扣下,找不到证明身份的东西。他简单化了妆,弄成个进城打工的苦力模样,在城门口找出城办事的人打探一番,知道太后过世,邓家正和皇甫家争斗,就有些不知所措。
邓一和不确定,以前与邓家没有直接的联系,现在贸然找到邓家,要是邓家不认或者别有用心,会不会影响他们的性命?暗卫之流,不求发达,也不希望枉自丢了性命。他们这伙人除了武艺高强,也没别的什么特长,不知道干啥,难道去干苦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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