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一声令人牙酸的利刃入肉声!冰冷的刀锋毫无阻碍地穿透了猩红的官袍、内衬的丝绸,狠狠刺入了王正肥厚的背心,直至透胸而出!一截染血的刀尖,在王正胸前那代表权势的孔雀补子上猛然透出!
“呃……”王正肥胖的身躯猛地一僵,如同被瞬间抽走了所有骨头。他难以置信地、极其缓慢地低下头,看着胸前那截带着自己体温和生命的、滴着粘稠鲜血的刀尖。张了张嘴,涌出的只有大股大股暗红色的、带着泡沫的血沫。
武松手腕猛地一拧,一股狂暴的螺旋劲力顺着刀身狠狠爆发!然后,他用力抽刀!
“噗——!”
血泉如同喷涌的井口,从王正前后两个巨大的创口中狂飙而出!他那失去了所有支撑的肥胖身躯,如同一个被戳破的、装满血水的巨大皮囊,软软地、沉重地向前扑倒,脸朝下重重地砸在冰冷坚硬的监斩台上!鲜血迅速在他身下蔓延开来,浸透了官袍,染红了象征着生杀大权的监斩台木板。登州知府,高俅的忠实走狗,王正,就此伏诛!
王正毙命,如同抽掉了官军的脊梁骨!混乱如同瘟疫般加速蔓延。
“知府大人死啦!!”
“孙提辖反了!快跑啊!!”
“挡不住了!逃命要紧!”
绝望的哭喊此起彼伏。官兵们仅存的一点抵抗意志瞬间土崩瓦解!发一声喊,如同炸了窝的马蜂,再也顾不得什么军令阵型,丢盔弃甲,扔掉兵器,朝着各个方向没命地奔逃!法场彻底变成了溃败的修罗场!
“孙提辖!按计行事!”王伦的声音穿透混乱,沉稳如初。
孙立心领神会,大吼一声:“石宝兄弟,护住解家兄弟和大嫂!随我来!”他双鞭开道,砸飞挡路的溃兵,与浑身浴血的石宝汇合。石宝和顾大嫂一左一右搀扶起解珍解宝,紧随孙立。
孙立不再恋战,目标明确地引领众人,朝着杜壆和酆泰死守的、通往东门的要道冲去!杜壆的开山巨斧每一次抡动都带起一片腥风血雨,酆泰的双锏如同两条翻江倒海的恶蛟,将试图增援法场核心的官军死死挡在外围。孙立等人如同一支利箭,迅速穿透了这血肉防线。
“撤!”王伦见孙立等人突出重围,立刻下令,“广惠大师、武松兄弟断后!邹家叔侄,随我阻敌!乐和兄弟,速跟上孙提辖!”
广惠皂直裰飘动,镔铁双刀舞动如风车,泼水不进,刀光所至,血肉横飞,将追兵死死挡住。武松提刀而立,冰冷的眼神扫过,溃兵无不胆寒后退。邹渊、邹润带领登云山好汉,利用混乱的地形和溃兵冲击官军侧翼,为王伦等人的撤退争取时间。乐和则如同游鱼般灵活,摆脱纠缠,迅速追上孙立一行。
孙立一马当先,带着众人冲出法场范围,直奔登州东门!沿途虽有零散官军试图阻拦,但看到是孙提辖带队,又见其身后众人杀气腾腾,大多惊疑不定,不敢上前死拼。
东门下,城门紧闭!
守城的军官和士兵早已听到法场方向的巨大喧嚣和喊杀声,正惊疑不定地持械戒备。远远看见孙立带着一群杀气腾腾、浑身浴血的人(其中还有被救下的囚犯)奔来,更是紧张万分,纷纷举起兵刃,弓箭上弦!
“站住!什么人?!城门已闭!”守门军官色厉内荏地高喊。
孙立猛地停下脚步,将钢鞭挂在腰间,深吸一口气,脸上瞬间换上了一副焦急、愤怒又带着官威的表情,朝着城楼上厉声喝道:
“混账东西!是本官孙立!法场有梁山贼寇作乱,刺杀王知府,劫夺死囚!本官浴血奋战,击退贼寇大部,擒获贼首数名!贼寇正欲从西门遁逃!尔等还不速速开门,随本提辖出城追剿残贼,擒拿元凶!贻误军机,放跑了贼首,尔等有几个脑袋够砍?!!”
他声音洪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急切,仿佛他真是刚刚经历血战、正在追剿逃犯的平叛功臣!他魁梧的身躯昂然而立,血迹斑斑的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自有一股凛然气势。
守城军官和士兵都认得这位登州赫赫有名的兵马提辖孙立。见他浑身浴血,神色焦急愤怒,又听他口中喊的是“追剿残贼”、“擒拿元凶”,再看看他身后那群人(王伦、武松、石宝等人早已按孙立示意,将兵刃藏于身后或披风下,只露出解珍解宝和顾大嫂,确实像被擒获的“贼寇”),心中顿时信了七八分。想到若是放跑了贼首,知府大人又已殉职(他们尚不知王正被孙立所救之人斩杀),自己必然吃罪不起!守门军官不敢再犹豫,慌忙下令:
“快!快开城门!孙提辖要出城追贼!”
沉重的城门在绞盘的吱嘎声中,缓缓开启了一道缝隙!
“快走!”孙立低喝一声,率先冲出城门!王伦、武松、石宝、杜壆、酆泰、广惠(皂直裰上血迹斑驳)、乐和等人紧随其后,邹渊、邹润带着登云山好汉也快速涌出。顾大嫂和解珍解宝被夹在中间保护着。
守城军官刚想带着一队士兵跟出去“协助追剿”,孙立猛地回身,脸上那副焦急追贼的表情瞬间化为冰冷的杀意,厉声喝道:“尔等守好城门,谨防贼寇调虎离山,回马夺城!若有闪失,唯你是问!”他手中钢鞭遥指,杀气凛然。
那军官被孙立气势所慑,又觉得守城确实要紧,连忙止步,抱拳道:“末将遵命!提辖大人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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