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降魔卫道!”广惠一声佛号如狮吼龙吟,震得近处官兵耳膜生疼,心神剧震!宽大的皂直裰如同灌满了风的帆,轰然鼓荡!镔铁双刀已然握在手中,黝黑的刀身反射着幽光,锋刃却雪亮如霜,透出刺骨的寒意!只见他魁梧的身躯猛然前冲,如同怒目金刚降世!双臂筋肉虬结,镔铁双刀划出两道撕裂空气的匹练寒芒!挡在他前方结阵的数名持枪官兵,只来得及看到一片炫目的刀光,便觉一股沛然莫御、刚猛无俦的巨力如排山倒海般压来!
咔嚓!咔嚓!咔嚓!
数根硬木枪杆应声而断!刀光去势不减,狠狠斩在那些官兵的胸腹之间!沉闷的骨裂声伴随着凄厉的惨叫,数人如同被巨锤砸中的麻袋,口喷鲜血倒飞出去,瞬间在严密的军阵中撕开了一个血肉模糊的巨大缺口!广惠双刀一摆,皂直裰的衣角染上点点猩红,如同破开浊浪的金刚船首,为身后的王伦、孙立等人硬生生劈开了一条通往核心的血路!
“登云山的好汉!随我杀官救人啊——!”几乎是王伦吼声落下的同时,外围人群中爆发出邹渊、邹润叔侄的狂吼!邹渊手中朴刀翻飞,势大力沉,刀光过处,挡路的官兵非死即伤!邹润更是凶悍,那颗练就的铜头铁额猛地撞向一名正欲吹号示警的军官!
咚!
一声闷响,如同擂鼓!那军官连哼都没哼一声,口鼻喷血,软软瘫倒,号角滚落在地!他们率领的数十名登云山好汉,如同蛰伏已久的群狼,瞬间撕去伪装,抽出暗藏的短斧、铁尺、朴刀,从四面八方的人群中暴起发难!见官就砍,逢兵便杀!法场外围顿时陷入一片可怕的混乱!惊恐的尖叫、绝望的哭喊、愤怒的嘶吼、兵器的猛烈碰撞声、肉体被撕裂的闷响……交织成一片令人头皮发麻的死亡交响!这突如其来的内部暴乱,极大地牵制了外围官军的兵力和注意力,使其首尾难以相顾!
“弟妹!跟紧我!”孙立钢鞭在手,气势陡然攀升至顶峰!他如同护雏的雄狮,一把将急欲前冲的顾大嫂拉至身后,魁梧的身躯牢牢护住她!虎眼竹节钢鞭在他手中化作两条咆哮的怒龙,带着沉闷恐怖的呼啸声,狠狠砸向试图合拢缺口的官兵!
砰!咔嚓!
一名持盾的刀盾手连人带盾被砸得倒飞出去,盾牌碎裂,手臂扭曲!另一名长枪兵的长枪刚刺出,便被钢鞭绞住,巨力传来,枪杆瞬间脱手,虎口崩裂!孙立勇猛绝伦,双鞭所向披靡!那些认出他是孙提辖的登州兵,眼见往日敬畏的上官带头造反,又见他神威凛凛如同杀神,心中胆气先丧了三分,攻势顿时变得畏缩迟疑!
“哥哥!我的兄弟!”顾大嫂哭喊着,在孙立的庇护下,不顾一切地冲向囚车方向。
“乐和兄弟!”混乱的厮杀中,王伦的声音依旧沉稳清晰。他手中长剑如灵蛇吐信,格开一支刁钻射来的冷箭,目光锐利如电,始终锁定着监斩台和王正的动向。
乐和心领神会!他眼中精光一闪,猛地将唢呐放到嘴边!这一次,他不再发出刺耳怪音,而是运足丹田气,用那唢呐模仿出登州军中最急促、最响亮的“收兵号角”声!这声音嘹亮、逼真,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军令威严,瞬间盖过了法场的部分喧嚣,清晰地传向监斩台附近!
**“呜——嘟嘟嘟——呜!!!”
这突如其来的“收兵号”,让监斩台附近正欲结阵抵抗的护卫和衙役们瞬间懵了!怎么回事?哪里的收兵号?知府大人还没下令啊?难道是外围顶不住了?军令如山,这熟悉的号角声让他们下意识地动作一滞,阵型出现了瞬间的混乱和迟疑!**
就在这电光石火的刹那!
武松已经如同鬼魅般杀到了监斩台下!他双足猛地蹬地,坚硬的地面竟被踏出浅坑,身形借力如同展翅大鹏,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杀意,腾空而起!手中两把戒刀化作两道撕裂空气的追魂寒芒,直取台上那张因极度惊骇而扭曲的胖脸——王正!
“保护大人!挡住他!”王正身边两名最为剽悍的官兵反应极快,虽被那突如其来的“收兵号”弄得心头一凛, 仍强自镇定,怒吼着挥动手中厚背鬼头刀,一左一右,如同两道铁闸,凶狠地迎向凌空扑来的武松!刀光交错,火星在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中四溅迸射!武松以一敌二,身在半空,刀势却如同狂风骤雨,又快又狠!当当当一阵密集如爆豆般的金铁交鸣!那两官兵只觉手臂酸麻,虎口剧痛,竟被武松狂暴的刀势逼得连连后退,脚下踉跄!
王正早已吓得魂飞魄散,面无人色,怪叫一声,也顾不得官帽歪斜,连滚带爬就想从监斩台侧面的台阶往下逃命!
武松眼中寒芒暴涨!他觑准两名死士配合间一个微小的破绽,左手刀如毒龙摆尾,带着一股巧劲猛地荡开左侧死士全力劈来的鬼头刀!就在对方门户洞开、中门大露的瞬间!武松的右手刀,如同蛰伏已久的致命毒蛇,带着凝聚了所有力量与杀意的尖啸,后发先至!刀光一闪,直刺王正那毫无防备的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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